從江畔回來,途中經過營膳郎秦業的府邸。恰逢秦夫人攜秦可卿燒香回來。兩家本是舊相識,看到林老夫人的轎子,秦夫人便攔了下來。本想行晚輩謁見之禮,不妨挑開車簾。卻是林家大小姐坐在裏麵。

    “秦夫人,秦小姐,別來無恙。”舒玉向內招了招手,秦可卿心領神會。立即屏退了小廝,隻留下丫鬟隨著。待到轎子進了秦府,舒玉才下車行禮。秦夫人又非要強留舒玉做客,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舒玉縱然明白秦家想向自己打聽寧國府的事,也隻能點到為止。畢竟各人的緣法不同。想通了奧妙,她便不能與這家人走得太近。疏離淡漠了,身子也懶了。秦可卿還以為她乏了,便引入閨房休息。

    本來女兒閨房百步之內,是男兒禁足的。然而卻有一個清秀的小廝轉了出來。舒玉也裝作沒看見。她也曾聽說過,這秦家祖上隻是瓦匠。自然家中的諸項規矩,比不得其他大戶人家森嚴。側首看秦可卿媚眼如絲,也不像天真的少女。

    桌上的雲南子潤如珠,手談真不俗。論先後,分賓主。二女對弈,隔著楚河漢界,論步位,分心路,步步為營。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舒玉便輸給了秦可卿,她還自嘲道:“姐姐當是其中的好手。妹妹就不獻醜了。”

    秦可卿笑道:“你故意讓了我,這局不算數……算了,勝負已定。不如姐姐我問個問題,妹妹你來回答,作為懲罰好不好?”

    “願聞其詳。”

    “聽聞賈家與林家多有瓜葛,那麽你可知道寧國府的情況?”秦可卿一邊收拾殘局,一邊笑道:“我們秦家與他們家素有些瓜葛,母親也提過幾次。說賈家塾中現今司塾的是賈代儒,乃當今之老儒。有意讓鍾兒去他那學習。”

    “賈府是鍾鳴鼎食之家,當然是門規森嚴的府邸了。不過我也聽說,這寧國府的大老爺賈珍,由於自幼父親賈敬癡迷道學,並不得多少管教,所以名聲糟糕。賈蓉還小,不是個能主事的,所以還事事順從於父親。所以秦家如果想攀上賈家有利有弊。該如何取舍,也不在於我們這些女兒。”言盡於此,舒玉便要告辭。秦可卿立即阻攔了她,繼而閉門。行了一個大禮,舒玉攙扶起秦可卿,道:“姐姐何必如此客氣呢?”

    “妹妹,你也知道:做兒女的婚姻自有父母做主,但是聽你一言,那寧國府豈不是不能去了?”秦可卿愁上眉梢,不知如何是好。舒玉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道:“這也未必,姐姐若是肯犧牲一點,弄出個“秦河東”的惡名。這女兒的名聲壞了,誰還敢要你。不過以後嫁人就難了,自然不能高攀賈府那等人家。”

    秦可卿呆坐半晌。忽然歎息道:“妹妹所言甚是。但是誰不知自古以來男女是一樣的人,怎麽我們做了個女人,終身終世,除了生男育女,此外天大的事,都不能管?!幾時世界上女人也同男人一般,能夠出出麵,做做事情,就好了……我聽我娘說,那寧國府是三代單傳。珍老爺的尤夫人又是續弦,本性懦弱本分。我要是去了就能當一家之主。論一展女人的抱負與才能,寧國府是個極好的地方……”

    “那就祝姐姐,一展宏圖抱負。”舒玉不動聲色地退了出來。秦可卿有此等誌向,她真是意料不到的。怪不得王熙鳳單單與秦可卿交好,原來不是一種人湊不到一塊去。惦記著時間不早了,便早早收拾了回林府。到家後,又徑自去了後院,老太太正在念佛。秋姨娘正站在門外等候著,一身珠光寶氣,宛如玉樹華茂。

    係統提示【叮咚!戰秋姨娘劇情開啟!】

    來的正好。舒玉故意放慢了腳步,卻打量著姨娘。秋姨娘行了禮,笑得就勉強了。還不住地誇讚舒玉如何的美貌,像個大家閨秀的樣子……笑話,舒玉故意大聲道:“姨娘好記性,記得我是林家嫡出的大小姐。而你不過是個破落官宦家的小姐,真正是一朝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忘記了自己賤妾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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