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太平靜,讓他片刻就領悟到,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必要騙他。
“你發什麽號碼?為什麽我從來沒有收到?!”心慌,如果她真的找過他,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那時候的他當時會不會原諒她,但是,他肯定會回家一趟。
到頭來,發現緣分一直在掌心,隻是如流水,在指縫間溜走。
“你不是隻有一個手機號碼嗎?”她的神情,和他不同,相當平靜。
雖然,隱約的,她也知道有點不對勁了。
“誰說的?!從夏威夷回來,我就換了手機號碼!”那部手機被扔在了夏威夷,如果要補卡,手續複雜,他懶得親自去,就讓助理幫他換了一個新號碼。
鄂然,換卡,這都是他們爭吵以後的事了,那時候的他,怎麽可能拉的下臉告訴她,他新的聯係方式?!
“哦,都過去了。”她隻是“哦”了一聲,沒有太大的心情起伏。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現在,已經找不到心痛的感覺。
就是“哦”一聲,這麽平淡,令他心慌。
“我不要離婚!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我再也不亂發脾氣!再也不會丟下你!”
但是,他的心慌,他的焦急,隻落得她奇怪的一個眼神,“我們已經離婚了。”
那一次,她問過他,是不是要複合,是他自己斬釘截鐵的說不要。
男婚女嫁,從此各不相關。
他甚至當時還以為,她會卑鄙到拿小念的病來威脅他。
三年過去了,她依然還是那個可怕的夏雨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單純這樣東西,她實在學不會。現在的她,甚至為了辰伊和兒子,變得更加變本加厲的可怕,夏雨沫就是沒有一顆純淨的心,幹嘛要複合?
而他,再也無法維持平靜,“我們可以再結婚!”
“我有丈夫。”她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仿佛他們的對話簡直是地球人與外星人的交談。
用力按捏住她的肩膀,“離開他!我帶你離開這裏!”既然,她說她愛過他,那麽,他絕對、絕對不會鬆手!
“放手!”冷冷的,她冷喝。
他沒有控製好自己的力度,捏得她的肩膀快要淤青了,適應了辰伊的溫潤如玉,如颶風一樣的狂情,她有點吃不消。
“啪”突然,一團泥巴重重的摔在他筆挺的西服上。
諤然,他呆呆的看了一下自己胸口汙穢不堪的髒漬,又看看地上原本蹲著,現在已經搖晃著站起來,濃重的眉毛嚴重不悅打結著的小小男孩。
小小男孩也穿著傳統的阿拉伯服飾,英挺的眉毛,一蹙就有不怒而威的威嚴。
“媽、媽、走、開……”小家夥手裏緊握著,吃力的從泥土裏挖出的小石子,準備攻擊。
“住手!”她一聲喝斥。
小家夥手勁很大,上次巴國公主過來找碴,一言不合故意推了她一把,小家夥就拿起銅杯,毫不客氣的砸到她臉上,把巴國公主的門牙硬生生砸掉一顆。
如果不是辰伊一昧偏護著他,說小孩子不懂事,估計小家夥會被拉出去笞刑。
她三步並做二步,匆忙上前,一手拍到班達手裏的尖銳小石子。
這家夥又凶悍眼睛又尖,專挑能攻擊人到出血的利器。
“你再敢不乖,我打你屁股!”她冷喝,清冷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兒子,直到他發毛。
扁了扁嘴,小家夥最怕母親發怒,明白“英雄無用武之力”,重新蹲下,玩他的泥巴,隻是,眼神不甘不願的瞪著眼前欺負媽媽的陌生男子。
“對不起,班達……脾氣不太好……”壓製住了兒子,她望著他胸前那一大塊髒漬,怔怔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知道為什麽,兒子這一蠻橫,她原本平靜的心房,開始有點跳動的劇烈、矛盾。
如果,他認出來了,怎麽辦?……
她很自私,這個孩子是她的所有,所以絕不能被他奪走!
重新擋在兒子麵前,心跳如雷鼓一樣,慌張、劇烈。
隻是,她依然不動聲色的維持著外表的平靜。
她不能亂!……班達不滿二周歲,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班達是國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唯一的血脈。
“學人做後媽?這孩子真討厭,瘦得象猴子一樣,醜死了。”他抽出手帕,蹙著眉,擦拭著胸前的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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