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畢讚饋贈的丹藥之力,華瀾庭在回來不久後,攀上了六丁六甲境造極期,隻要再上一級,就將成為具有飛行能力的七星北鬥境修士了,那時可謂脫胎換體、煥然一新,達致煉神化虛層次。

    修真界的脫胎高手多得是,但以將近三十歲的年紀接近到這一步,不說絕無僅有,放眼殊玄仙洲以至各個大陸,那也是鳳毛麟角,起碼在最近萬年的修真史上,都是排得進榜單,數得上名號的。

    在自在萬象門裏,近幾代弟子中修煉速度最快的是周翕長老,但他邁入七星北鬥境時的歲數可要比華瀾庭大了不少,三百年來天資和進境第一的名頭大概率上是會拱手讓出了。

    門中從上到下的各代弟子們對此是豔羨不已,各峰各處的前輩師長也是讚譽有加。

    以華瀾庭的性格,他雖然不會得意自滿飄飄然,但獨自一人時,心裏總是難免會沾沾自喜,昔日世俗界裏的一個鄉村孩子,現如今就快是神話傳說中能“上天”飛來飛去的人物了,想想都恍如隔世。

    喜悅的同時,華瀾庭也在暗自戒惕,現在他隻是有望衝關,等什麽時候真做到了,才算是實至名歸。

    否則,繼續辛苦修煉多年不得突破,長時間停滯在脫胎境前,甚至受挫後終生無法逾越的例子不知凡幾。

    有那些前車之鑒,華瀾庭並沒有懈怠,反而更加勤奮刻苦,然而進步幅度卻慢如蝸牛。

    為此,他不惜停了空天青煙玉對變色龍蜥的靈氣供應,但效果依然不理想,靈力的總量還是在緩緩增長,但就是等不到質變的感應。

    進入七星北鬥境的行功路線和關鍵穴竅他早已熟記於心,好比手中的地圖沒有問題,但實際中的景物總是似是而非,又如同臨水觀魚,真要下手去撈時,總是偏了那麽一兩分,即便打出了偏離的提前量和富餘度,也加快了速度,魚兒還是會翻個水花兒從容滑溜走。

    他知道此事不能心急,或者是量上的積累還不夠,或者是機緣還沒有到,很多修真者在這裏止步幾年十幾年不得其門而入,都是常有的事,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很清楚。

    問題是知道是一回事兒,完全做到心如平湖不易,尤其是自己的期待和外界的期許給他帶來了無形的壓力,這種心緒時不時破壞他在打坐冥想吐納時的狀態,有時候壓製得住,有時卻如冬春之交的荒野枯草,一不注意就冒出頭來。

    這種情況以前也碰到過,是修煉中正常的現象,特別是在七星北鬥這樣的修行大關口處,需要有更多的耐心和恒心,要不靠時間的累積消除阻礙,要不靠靈光乍現的契機一掃遮望眼的浮雲。

    奈何大道理都明白,小情緒卻難以製服,華瀾庭在最心浮氣躁的一天,還是去找了師父雲軼奇。

    師徒兩人對坐飲茶,雲軼奇抿了口華瀾庭泡製的清茶,說道:“徒弟啊,為師知道你遇到了問題,也知道你其實心裏都明白,所以沒有去找過你。今天你既然來了,咱爺倆兒就聊一聊。”

    “七星北鬥,是個難茬,不是個急茬。”

    “為師當年走過的路,以及其他師長的經驗,不論口傳心授,還是宗門記錄,都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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