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慕言蹊站起身,上前抱住她,“你不要自責,也許是你和那個孩子緣分沒到,導致這個結果的因素太多了,不單單是你的責任,懂嗎?”

    “是我親手簽下了流產同意書,是我親手讓他消失的,我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他喊我媽媽,問我為什麽不要他,是我親手拋棄了他......”

    慕言蹊緊緊將顫抖的沈煙雨摟在懷裏,順著她的背安撫她。

    良久,沈煙雨才漸漸停止了哭聲,書房裏重新安靜了下來。

    慕言蹊將睡著的沈煙雨放平在沙發上,拿了一旁的毛毯幫她蓋好,撿起地上的酒杯放在茶幾上,悄聲走出了書房。

    門外,慕言蹊剛走遠,一旁的門便被打開,露出顧景辰籠罩在陰影下的臉。

    顧景辰打開書房的門,走到沙發前站著,看著沈煙雨還掛著淚痕的臉,有著片刻的失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聽見女傭上樓匯報說沈煙雨和小嫂子在書房裏聊天,還要了一瓶酒時,心裏就煩躁得厲害。

    小嫂子自然是不能喝酒的,那喝的人,必然是沈煙雨。

    她腳上的傷還沒好透,怎麽就喝上酒了?

    再說,萬一喝多了耍酒瘋,折騰小嫂子怎麽辦?

    小嫂子懷著身孕,哪裏經得起她折騰!

    顧景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擔心小嫂子,還是擔心其他的,扔下手裏的牌,說了句“不玩了”,就離開了棋牌室下了樓。

    走到書房外,剛想敲門,就聽見沈煙雨和小嫂子的那番對話。

    顧景辰呆住了。

    他恨她嗎?

    答案是肯定的。

    想給他顧二少生孩子的女人可以繞地球一圈,不缺她沈煙雨一個人,可她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拿掉了他的孩子,憑什麽!

    他好恨她啊,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女人,怎麽會偏偏讓他碰上這麽鐵石心腸的女人。

    可是當他親耳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心,好痛好痛,痛得連呼吸都艱難了起來。

    他們的孩子,何嚐不是每晚都在夢裏叫他,叫爸爸不要丟下他。

    午夜夢回,被夢靨驚醒的,又何止是她沈煙雨一個人......

    顧景辰緊盯著她的臉,落在西褲口袋裏的雙手緊緊攥在了一起,良久,才收起臉上複雜的情緒,漠然地轉過身走出了書房。

    ......

    顧景辰中途離開後,四個人的牌局自然進行不下去,顧景行剛想起身下樓陪老婆,就被康昊焱拉住。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看康昊焱這架勢,就是來給靳家當說客的。

    要不怎麽說,男人有了家,有了老婆孩子,心都會變得柔軟,他對靳家,並沒有決絕到不留一絲餘地的地步。

    且不說兩家從往上幾輩就開始的交情,他和靳衍除去慕言蹊的這層關係,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至於靳心,他雖對她沒有愛情,但也是當妹妹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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