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職業球員之前,看安德烈都覺得有仙氣,隻有真正做了這行才覺得沒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全職踢球討生活嗎?
誰在巴甲,你在五大聯賽,他在J聯賽,我在甲A,誰也不比誰高尚。
但是,幾乎所有踢球人心目中有個至高無上的上帝。貝利太遙遠,而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就是足球領域那個唯一的神。
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馬拉多納,麥羅比法險些忘記了這家夥也是當年和左鄰右舍一起痛罵的那個竊賊,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我不是卡雷卡,但這次換我站到了你的對麵!
麥羅比法還記得,就連桀驁不馴的韓大壯士,在和馬拉多納交換隊旗的時候,手都激動得直發抖。
最後,五山都盛當然是輸了。
可是麥羅比法卻有些索然無味:這就是神麽?這樣也能當神?
他也說不上是失望,隻是覺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也不是因為馬拉多納在比賽中曾經“妙傳”給自己就對他看輕。就在韓單他們還在琢磨王的深意,球王的小弟還在敢怒不敢言的當,他已經快馬加鞭直奔小保加的龍門。
就好像當年被吹捧成世紀助攻的瞬間,布蘭科那三個棒槌,但凡有一個腦子清醒點不去湊熱鬧,你那用右腳搞出來的神之傳球就沒了。竊不走那一場的勝利,失去了所謂帶豬隊友連續進決賽的豐功偉績,未必就能被捧上神壇。
你固然不凡,我這個的士貝利也服你,但我不怕你!你敢傳,老子就敢射!管你什麽王不王,上帝不上帝。
射門的時候,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足球就是足球,沒有什麽王,更沒有什麽上帝。
小保加的實力強過五山都盛太多。一開始麥羅比法礙於情麵,還作瘋狗狀,跟著球上躥下跳,比今天被騎龍隊遛的時候還敬業。十幾分鍾後,他嚐到厲害,怕再演下去,自己就得抽筋退場,放棄做狗老老實實做人。
所謂由奢入儉難,一旦閑下來,再想緊張,難於登天。麥羅比法雖然是下克上的成功案例,卻沒有樸鷲那樣與天鬥的抗爭精神,反正是以卵擊石,樂得在一旁看戲。
本來主教練徐西雷給他安排的任務就是在前場遊曳,後麵沒法把球給上來,誰也不能說他的不是。
於是,他成了本場比賽視角最好的旁觀者,因此他也是最“清”的旁觀者。
沒事幹的時候,他的眼裏隻有馬拉多納。他知道這個竊賊已經日薄西山,不複當年之勇。可是複了又能怎樣?
在麥羅比法看來,大家都是踢球的,我也是貧民窟出來的,你私下裏不經意間做的有球動作有多了不起我是知道的,即便是現在,你能做的好多動作都是正值壯年的我都羨慕不來的。這些我一早都知道,而且我興趣不大。我真正好奇的是擁有這麽多可能性的你在實戰裏能具有什麽樣的化腐朽為神奇的創造力。這和你的身體狀態沒有關係,取決於你的境界。而且就算你身體狀態不如當年,強大小保加的也沒可能讓你操勞啊,再說了,我都遊刃有餘的甲A沒道理會難倒你啊?
我就當你不是竊賊,是王,是上帝,你應該是真正的神仙。
隻看不做讓麥羅比法無限膨脹,信心百倍又索然無味:早生十年,給我個支點,我也能擊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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