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秋梅不通人情世故,衛佳皇和扒了摸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你用功向下揣摩人心是好事,可能不能拋開這骨子裏帶的偏見?在你這位天下第一精英眼裏看來人心都是漆黑一片的嗎?而且黑的這麽無可救藥?

    樸鷲沒得到肯定繼續深入推理:“最大的快樂因為我們收留了他,也大大地打了折扣。那他不是應該對多管閑事的我們恨之入骨才對嗎?”

    扒了摸皺眉道:“我不管你那卓爾不群的腦回路,反正大方向是對的,本來人家確實也等著看我們倒黴的。但也因為如此,本隊在他心裏占有一席之地。等到範總舍我等而去,本隊的形象就在那一席之地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多可憐啊?曾經的他,當下的我們,何其相似?於是,他來了,並且義無反顧地把我們當成了第一誌願。”

    樸鷲這回聽明白了:“好卑鄙。”

    扒總很耐心:“我給你個機會,再好生說一次呢?”

    樸鷲麵不改色心不跳讚道:“好一張含蓄內斂的悲情牌!”

    旋即問道:“所以你一開始就算準了這廝呆不長?”

    “別人不好說,範總是肯定在我們這破廟呆不下去的。”

    樸鷲冷笑道:“離了我們,別家也不會收容的。”

    這時候,樸鷲方才完全明白奇妙的因果關係是怎麽回事。

    既然挑出來講了琉璃廠範戴克和朱引的關聯,想必不是無的放矢。作為黃金搭檔的軍師自然明白弦外之音,剩下的沒有必要問,暗歎:我也真是杞人憂天,既然是草根人販子兼傳銷達人又怎會真正意義上鬧人荒?原來不獨是自己,核心和扒總他們也同樣靠譜,考慮的也是更深遠的領域。

    正如自己一有空閑就琢磨著屠龍大計並不是好高騖遠一樣,擺著參加興趣活動小組姿態的核心明明連贏場球都是奢望卻還想著在球場上搞個“大事情”來迎合上意。

    扒總更是不知從哪找了幫散兵遊勇,隻是一次小小的挫折就搞得樹倒猢猻散,那之後看起來不思進取,再也不招新填充,哪怕麵對著牢獄之災的重壓,依然死豬不怕開水燙地保持現狀去接受每場賽前天命的終極審判。明明是王保長的宿命,卻偏要裝老莊的逼,自己作為外因怒其不爭偏又無可奈何。直到現在而今眼目下,終於真相大白。

    王保長還是那個王保長,他並沒有忘記抓壯丁的本職工作,什麽也不做是因為什麽都已經做過,自己隻知來的是琉璃廠範戴克,卻不知這隻是餌,是磚。傳銷達人的高明之處在於他找的是人,也不是人,或者說找到的人並不是真正想要的,真正重要的早已埋藏,埋藏的不是別的,正是關係——所謂奇妙的因果關係。琉璃廠範戴克是因但絕不是果,就連朱引,樸鷲相信那也不過是過客。

    原來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想到這裏他就欣慰:核心也好,扒了摸也好,都和自己一樣已經把屠龍真正地作為自己的目標融入行事的一舉一動中,所以在不明真相的群眾眼中會給人一種門前雪都掃不利落的直觀感受。但是,事實恰好相反。

    “王保長”耐心有限,催促樸鷲道:“團隊至少得互相信任,你現在既然確定了後顧無憂,是不是該正經交底了——你到底想怎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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