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嵐頓時覺得自己之前對岑大爺是不是有點盲目信任,沒有嚴肅認真去琢磨他到底行不行,總覺得這個賭上自己一世英名的專業人士再差也不會比看不見的自己差,現在聽他這麽一,感覺完全不靠譜——沒想到衛佳皇和白築這對組合最大的功能都不用,那你拿什麽去踢猛牙杯呢?自己也知道這個體係不比人家高明多少,還處心積慮環環相扣搞這麽決絕的前戲,這不是害了自己以後又拉學員陪葬的破罐子破摔麽?

    倒也不願完全地放棄希望,耐著性子問:“不用上限就算你能碾壓全國的中學生,那如何打大,以半業餘對抗純職業?再了,你不用到上限,白築和衛佳皇的作用可比不上賈府和蔣灝,就算白築最有人望,衛佳皇在你這個體係有什麽非得打絕對主力的必要?”

    衛佳皇難得看見岑大爺隱含失望的眸子,球隊縱使有讓他怒其不爭的地方也是從行為上透露,很難從神情中得知,便聽岑大爺:“實話,我有點失望呢。原以為你比我強,會真正理解我的想法,可是‘看不見’對你影響真的就那麽大麽?”

    洪宇嵐芳心微顫:我正是因為看不見而焦躁呢,這點你也看出來了麽?

    岑大爺的眼神變得明亮,聲音也略略帶了激情:“體係是死的,人才能賦予他們生命。你雖然看不見了,是不是依然堅持衛佳皇指引方向,白築鞭策他前進?”

    洪宇嵐有些詫異:“您是,有的時候其實他不願意前進?他白築太糙了,其實是有另外的期望?”

    岑大爺不置可否,洪宇嵐又想到另外一個矛盾,立時明白自己似乎真想岔了:“既然不用到上限,為什麽之前還惦記著我初中那次超水平發揮呢?”

    岑大爺難得一笑:“我看重的是你真正把他們六個人連成一體的指揮,用我們的話,是指揮那套超複雜的體係。”

    “這算是承認了體係還是有優劣之分?”

    岑大爺搖頭:“不,從我的角度,是你有法讓他們完全駕馭這麽複雜的體係,至於是不是最優選擇並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你太多秘密,但是我可以確定你這樣的操作如果能持續一場正式比賽,我覺得就已經不止是超越中國足球,而是淩駕整個足球史之上。”

    洪宇嵐心中苦笑:問題是沒了,當時如果不放棄,不定真的能做到呢。

    “那六個人不知道是生就適合做隊友,還是被你撮合的,總之以他們為中軸設定的體係隻要不散夥我相信終將有牢不可破的一。你要習慣和相信的是,沒有超凡的特技,普通人一樣有爭奪勝利的權利。我這樣的爛體係,隻要被他們認為是權威,且堅定地執行下去,一樣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衛佳皇不願意前進的根本原因,也是暗合非理想化現實裏贏球的法則了?”

    岑大爺意味深長地看著洪宇嵐,也就是看著現在的衛佳皇,了這麽段話:“你不在的時候嘛,衛佳皇更喜歡跑一些迂回的路線,所以白築會罵他懶,他會罵白築糙。但是這些迂回的跑位會導致白築出球後,對觀眾來比賽內容更豐富,就是通常會的我們19中的球觀賞性強。這才是他當年選擇我們19中而不是15中的根本原因。足球比賽大部分都是這種迂回球,有的被認為有觀賞性,有的被認為是消極難看,同樣的動作能取悅於觀眾這也是本事,或者是現實裏更普遍常用的競技手段。而當你現場督戰的時候,他為了取悅於你,會絞盡腦汁地隻去探索最優路徑,這樣也導致了白築的出球多是一錘子買賣。歸根到底,白築的足球隻有純粹的競技,而衛佳皇則善於取悅觀眾,至於取悅哪部分觀眾,不取決於數量的多寡,而在他心目中的順位。”

    洪宇嵐有點羞惱:岑大爺你真討厭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