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自成祖設立東輯事廠以來,曆代提督太監未嚐不盡心用命以為天家效命,為天下太平事奔波操勞,未嚐有一日懈怠。然則自李玄提督東廠事後,天下不安,京中乃至四野屢有逆事發生。

    白蓮逆匪與各地不法刁民雖惡,東廠辦事不利亦是事實。因此上,自即日起,革去東廠提督太監李玄東廠提督之值,召回司禮監任秉筆之值。欽此!”

    滿朝文物跪在地上,山呼萬歲之後便即鴉雀無聲,一個個心思各異。

    誠然,對於他們這些當官的來說,東廠和錦衣衛便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把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砍下他們的腦袋來。但這隻是職責所在,刀落還是不落終歸取決於握刀的人。

    握刀的人是皇帝,更是李玄和萬通。

    他們兩個一個知進退懂分寸,一個無德無能但身上一股子草莽氣,奉承的是江湖人“人不犯我,我沒事兒也不犯人,大家盡量井水不犯河水,互相給個麵子”的大規矩。

    東廠和錦衣衛被這樣的人領著,朝中當官的明麵上該罵還是罵,心裏邊兒卻也是惜福的,至少絕大部分是這樣的。

    前幾日的事兒他們也聽說了,雖然不知內裏詳情,廣為流傳的版本是萬通想害牢裏押著的楚橘,然後被東廠的人知道了便打上了門去,然後兩邊兒幾百號人在錦衣衛天牢大院裏打了個狠得,死了四十多號人,傷的不計其數。

    這事兒丟人,而且失體統,文物官員們聽說了之後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寫了好些折子遞上去,言辭之激烈,語句之陰損可謂是集漢家文字之大成。

    至於結果。。。

    說實話,他們也沒指望真有什麽結果。

    無非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兒,死的也都是些不值錢的廠衛鷹犬,大明律裏也沒有明文記錄這種事兒應該怎麽處理,一般來說就是皇帝一拍腦門帶算不算的就完事兒了。真指望用這種事兒讓李玄和萬通付出怎樣的代價那才是笑話。

    可沒想到!

    此刻聖旨就這麽下來了!

    李玄東廠提督太監的位子就這麽飛了!

    這怎麽可能呢?

    如果說李玄失寵了,好像又不是,不然的話就該直接發往鳳陽去掃皇陵,而不是放到司禮監裏去做秉筆太監。

    司禮監裏的秉筆太監,那可是內廷乃至天下一等一的實權位子,皇帝之下隻有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懷恩能壓他一頭,其他的梁芳也好,內閣的幾位相公也好都是平級。

    好吧,至於李玄失寵不失寵的事兒先放一邊兒,雖然近,但終究是大人物們要研究的東西。他們更關心的是東廠的下一位提督太監的人選。

    是曾柱嗎?

    沒打過交道,也沒聽過這人做過什麽大事,說明這人也是個為人低調的,或許不是壞事。

    或者把司禮監的梁芳調出來?

    那可完了,梁芳這人要錢不要命,大家可能得遭不少罪。

    又或者人選還沒定下來?

    百官正自思索之間,之見上頭懷恩又拿出一份聖旨展開高聲唱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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