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具失去了頭顱的身體依舊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從那脖頸裏噴灑出的鮮血,就像蹦起來的花灑和水龍頭,噴灑得到處都是。

    噴了筷子手滿臉滿身。

    也因為這股巨大的噴吐力,屍體前傾轟然到底,然後,地上血流成河……

    很多人都轉過臉去,又或者捂著眼睛,不敢直視這血腥的一幕。

    ……

    等到一切結束,屍體被收撿著送去城郊的義莊,行刑的地麵,也有人挑了清水過來潑洗。

    圍觀的老百姓也都漸漸散去。

    現場就隻留下楊若晴,駱風棠,以及坐在地上的楊永進。

    “二哥,節哀順變,起來吧!”楊若晴說。

    楊永進回過神,抬起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沙啞著嗓子說:“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沒了。”

    楊若晴挑眉:“二哥,我們老楊家,好幾條鮮活的生命,也差一點因為大哥而沒了。”

    “四叔腰側的那條刀疤,你忘記了嗎?你能想象那是親侄子拿著匕首要給親叔叔掏內髒嗎?”

    “對這樣的人,就算是你的胞兄,他的死,你有什麽好同情的?”

    “他是你胞兄,三哥難道就不是你的胞弟?你的胞兄當初可也是把屠刀舉向你的胞弟,你現在悲痛成這樣,你到底什麽三觀?”

    一而再的哭哭啼啼,之前楊若晴都已經容忍了,現在還是這樣,楊若晴就不得不說他了。

    不然,縱容這樣的情緒蔓延下去,到時候擴散到整個老楊家都要為楊永仙默哀……

    那不是搞笑嘛!

    殺人償命,這是應得的懲罰!

    身為老楊家人,都應該因此感到羞愧,什麽默哀和操辦喪事,扯淡吧!

    楊永仙不配!

    楊永進被楊若晴這麽一番數落,明辨是非的他,心中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

    大哥的所作所為,確實不值得同情和心疼!

    同情了大哥,就是姑息和縱容了那些罪大惡極之人,這是不對的!

    所以,楊永進麵紅耳赤,有些羞愧,他把那點悲痛深深的埋藏進內心深處,然後整理好情緒,抬起頭來問楊若晴和駱風棠:“晴兒,棠伢子,接下來什麽安排?酒樓那邊,今天就打烊了,我明天也要回家準備過年了。”

    楊若晴看了眼駱風棠,“那邊聯係好了嗎?”

    駱風棠點頭,“聯係好了,望海縣城手法最好的仵作,保證把大堂哥的腦袋縫合起來,看不出一點痕跡。”

    楊若晴點頭,接著又去對楊永進那說:“年前,先把大堂哥寄放在義莊,等年後,跟家裏人,還有村裏商量下,然後決定在哪下葬。”

    接不接受楊永仙這種死刑犯回村後的山裏安葬,這可不是老楊家一家說了算。

    得把幾位村老請過來,村裏那些其他德高望重的人也都要請到一塊,大家坐到一起來商量這件事。

    畢竟,楊永仙,不僅是老楊家的恥辱,更是長坪村的恥辱。

    至於,為什麽要年後再去處理這件事,理由非常的簡單。

    年前大家都在忙著籌備年貨的事,一年忙到頭,啥事兒就圖個喜慶,圖個風調雨順。

    你說你給折騰那玩意兒,不晦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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