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項勝男有如此毅力,但硬件條件受限,所以等到再次日頭落山,他們距離真正的下山還隔著三座山梁。

    若是就楊若晴和駱風棠夫婦倆,完全不會因為天黑而耽誤,三座山梁就三座山梁唄,照樣翻,天亮的時候剛好到家陪家人一起吃早飯。

    然而帶著項勝男卻不行,於是楊若晴跟駱風棠那商量著:“我看這裏離咱閨女的營地不遠,咱今夜先去那裏落腳,休整休整,明日再回村咋樣?”

    駱風棠說:“我也正是這個意思,閨女必定也是擔心著咱,咱過去看看她,也好讓她放心。”

    楊若晴莞爾,“對,好些時日沒見著閨女了,我爺想她了。”

    兩人過去跟項勝男那說這個決定,原本以為近鄉情怯的項勝男會猶豫,會不樂意,沒想到他竟然沉默了。

    沉默了片刻後,他抬起頭央求道:“姐,姐夫,我能求你們一樁事麽?”

    “你說,咱自家人不說求不求的。”楊若晴說。

    項勝男看了眼自己身,眉頭擰得像解不開的繩索。

    “我這副鬼樣子回去,肯定會嚇壞朵兒和嬌嬌他們,也讓兩邊老人擔驚害怕。”

    “我想著,這趟去了外甥女的營地,能不能讓我先在她那裏住兩天,好歹恢複點正常人該有的樣子再回家去?”

    原來是這個請求啊?

    楊若晴並不完全讚同勝男的請求,“勝男,你知道嗎,朵兒遲遲都沒有給你立衣冠塚,就是因為她覺得你一定還活著。”

    “隻要你活著回去,哪怕就剩一口喘著的氣,對她來說都是老天爺開眼了。”

    “你就這麽回去吧,早些回去早些讓她看到你,聽到你,摸到你,早些讓她安心。”

    項勝男輕輕搖頭,“姐,我不想讓朵兒看到這樣狼狽的我,最起碼我要過兩天,等身上那股子南山村的怪氣味散掉,才能回去。”

    “還有嬌嬌那兒,我更不能讓她看到她爹這副鬼樣子!不想讓孩子心裏留下陰影!”

    楊若晴沉默了。

    這時,駱風棠也出了聲,破天荒的沒有站在楊若晴這邊,而是向著項勝男:“去營地待幾天也好,養養精氣神再自己回村去。”

    “我和你姐提前回去,給你安排安排,找個合適的理由來應付村裏村外那些村民們。”

    若是實話實說,對項勝男的名聲會有影響,村民們以訛傳訛,到最後不知會演變成什麽樣的說辭。

    既然他們倆都這麽說,楊若晴也隻能同意。

    但是趁著項勝男去旁邊的大樹後麵小解,楊若晴還是壓低了聲問駱風棠:“直接回去也一樣啊,編故事我在行,路上就能給編出來,保證天衣無縫。幹嘛非得要讓朵兒拖幾天才能見到勝男呢?”

    駱風棠摸了摸她的頭:“男人的想法跟女人不同,你可以把這理解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

    他這麽一說,楊若晴突然就明白了。

    看他的目光突然就意味深長了幾分。

    “怎麽了?這是啥眼神?”駱風棠笑了笑,雙手來捏她的臉。

    她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直直望著他:“男人都不想在自己女人麵前露出狼狽脆弱的一麵,那你呢?這趟若是我沒有去南山村,功力被壓製,毒解不開,你該不會跟她們玉石俱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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