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看了眼她手裏的半個饅頭,“我吃不下,你吃。”

    楊若晴抿嘴一笑,“你的食量我還不清楚麽?你必須吃兩個,還有我手裏這塊肉你也得幫我吃一半,我胃口小。”

    駱風棠不吃,兩人推來讓去。

    旁邊的項勝男身體最為虛弱,他吃了兩塊鹿肉,喝了幾口熱水就蜷縮在火堆旁的幹草堆上,蓋著披風睡著了。

    老張的兒子也吃飽喝足依偎在老張懷裏呼呼大睡,老張依舊清醒,笑眯眯看著他們二人推來讓去,都想讓對方多吃一口,老張的眼中滿滿的羨慕。

    曾經的他和他媳婦兒也是這樣過來的,兩人一塊兒去茶園裏幹活,早上就去,天黑才回家,帶夠一天的幹糧和茶水。

    晌午兩人坐在茶樹溝裏吃幹糧的時候,也是這樣推來讓去的。

    一個饅頭,一個人吃沒啥滋味,兩個人掰開來分著吃,才有滋有味。

    隻是,這趟他帶著兒子終於逃出來了,媳婦兒卻不在,媳婦兒的屍骸和墳墓還留在南山村那邊,想到這事兒,心裏終究是遺憾。

    “來,老張,懟口酒。”

    老張正暗自神傷的當口,一隻酒壇子遞到了他麵前,是駱風棠坐過來了。

    老張喜歡酒,但卻不好意思喝恩人的酒,理當他買酒來孝敬恩人才對……

    “多謝多謝,我不喝……”

    駱風棠已拔開酒蓋子推到老張麵前,“喝幾口身上暖和。”

    酒香勾人,老張猶豫了下,再次道謝,方才接過酒壇子懟了幾口。

    火辣辣的,果真帶勁,渾身血液頓時都熱起來。

    “老張,回去後有啥打算?”

    夜裏,駱風棠睡不著,趁著楊若晴他們都在休息,他跑去跟老張那拉起了家常。

    老張笑容苦澀,垂下眼說:“婆娘都沒了,能有啥打算哦?父子兩個相依為命,把兒子拉扯大吧!”

    “家裏還有老人吧?”駱風棠又問。

    老張搖搖頭:“我這邊是沒了,她那邊,我們失蹤的時候老丈人和嶽母都還在,如今十來年過去了,也不曉得他們還在不在。”

    駱風棠皺眉,這確實難說。

    他拍了拍老張的肩膀:“日子還得過下去,你兒子還指望著你。”

    老張默默點頭。

    是的,為了兒子,他也要撐下去。

    這些年在南山村忍辱偷生,不就是為了將兒子帶出那個鬼地方,讓他健康正常的長大,將來娶個媳婦兒,成家立業,為老張家延續香火麽?

    “這酒好,這肉也香,你們兩口子,人更好!”

    老張舉起手裏的酒壇子對著駱風棠,“我敬你們!”

    ……

    眾人吃飽喝足,三五成群的依偎在火堆旁烤著火打著瞌睡。

    駱風棠過去查看了項勝男的情況後,重回楊若晴身旁,將她輕輕擁到懷裏睡。

    並用自己的披風裹在她身上。

    楊若晴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睜開眼,看到他那熟悉的下顎,彎了彎唇角,像貓兒一樣鑽進他懷裏沉沉睡去。

    自從他出事,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今夜在這山野的篝火旁,竟是她睡得最踏實的一覺。

    一覺睡醒,精神飽滿,大夥兒將昨夜剩下的鹿肉分食完,然後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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