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天殺的害我梅兒成這樣?是哪個?”

    譚氏將楊華梅摟在懷裏,搖晃著腦袋,像金毛獅王似的發起她的獅吼功。

    聲波一圈一圈震開,原本守在床邊想要在譚氏眼皮子底下賣個好的老王家幾個婦人全嚇得往後退。

    “交個人出來,快交個人出來,不然我跟你們這一個個的沒完!”

    譚氏手指一劃,麵前老王家這些男男女女全都被劃進了她的目標範圍。

    楊華忠他們故意不吭聲,就由著譚氏在這發飆。

    楊若晴不在屋裏,她和楊華洲兩個去了村裏一個叫張有福的人家。

    張有福今年三十五了,還沒娶上媳婦,跟自家癱瘓的老娘守著三間低矮土坯房過日子。

    張有福農忙的時候在家打理農活,種點口糧供自己和老娘果腹。

    農閑的時候就找點活計來貼補家用,村後小樹林裏的柴禾,他是沒日沒夜的往家裏搬,堆滿了院子,就連中間一條小道走路。

    臘月的時候,他整車整車的往鎮上拉柴禾去賣,每天二三十文錢的賺,給他娘抓藥,買點葷腥打打牙祭。

    像這樣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有勤勞又孝順,卻娶不上婆娘,是為啥?

    因為早些年村裏流傳一件事,說這張有福身體有毛病,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一個男人不能做男人該做的事兒,就像一個女人不能生娃那樣。

    甭管他她其他方麵再好,想要成個家,太難了……

    張有福據說早些年也出來辯解過,她娘更是氣得跟那些嚼舌根子的人吵嘴打架,可越是這樣越讓人堅信張有福有毛病。

    張母後來氣到中風偏癱,張有福也沉默下去……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麽,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不能人道這頂大帽子算是把張有福扣得嚴嚴實實了。

    “有福?有福在家不?”

    叔侄兩個在張有福家的院子外麵停下,楊華洲上前去喊。

    楊若晴則在打量著四下。

    長坪村有兩百多戶人家,人口將近兩千,是十裏八村規模最大的村子。

    從村南頭到村北頭要走好一陣,雖是一個大村,說白了這南北兩塊跟兩個村子沒啥區別。

    就拿楊若晴說吧,除非特殊情況來一趟南邊,否則她的基本活動軌跡都在村口和北邊那兩條線上。

    這會子站在張有福家院子外麵,打量著周圍,還蠻新奇的。

    四下一對比,張有福家真是窮的可憐,院子裏堆滿了柴禾。

    若他擁有點石成金的能力,大手一揮將這些柴禾全變成金柴禾,那幾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可惜,張有福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莊戶人,沒那些金手指。

    “來了來了。”

    屋子裏傳來張有福的聲音,很快他就從院子裏那條小道跑了過來。

    “楊五叔?駱夫人?你、你們咋過來了?”

    看到麵前站著的二人,張有福很是意外,隨即而來便是拘謹。

    寒冬臘月,別人穿著棉襖還得縮著脖子,張有福倒好,穿的還是單衣。

    單衣的袖子卷到了手臂,赤腳踢踏著一雙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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