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珍兒是老楊家的子孫,楊永仙也是老楊家的人,她既然打定主意不改嫁永遠留在老楊家,那麽,珍兒和楊永仙之間不可能徹底隔絕關係。

    “照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珍兒是我的兒子,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他跟我親近是上天注定的,為什麽他會用這種陌生人的目光看我?還如此抗拒我的觸碰?這裏麵一定存在問題!”

    楊永仙一身錦衣華服,這兩年在外麵打拚事業,開闊了眼界,增長了閱曆,各方麵都不再是當年的窮酸落魄秀才,渾身上下,舉手投足都是成功人士的自信,分析起問題來也是頭頭是道。

    不過換來的依舊是廖梅英的沉默。

    “我跟你說話呢,你為什麽不搭理?”他皺了皺眉,問。

    這兩年他在外麵,因為有錢,也有不少女人想往他身上貼。

    但他沒興趣。

    好好的賺錢不香嗎?

    女人們貼他,圖的什麽?

    不還是圖他兜裏的錢嘛!

    他累死累活的到處談生意,賺的錢給她們花?做夢!

    但眼前這個女人卻對這麽有錢的他眼皮子都不撩一下,盡管他已經反反複複把大拇指上那隻祖母綠扳指轉動了好幾回,又把中指上那枚金戒指也摘下來又套上去折騰了好幾遍,都沒能引起她的關注。

    真是一個不識貨的村婦!

    “你是啞巴了還是怎麽的?我跟你說話,你不說回應,至少得看我一眼吧?這是人跟人之間最基本的禮貌和尊重!”

    楊永仙的這番話,終於引起了廖梅英的反應。

    “別跟我這拽文,那些文縐縐的話我一個村婦聽不懂。”她一臉平靜的說。

    “好,那我就這麽跟你說,倘若是別人跟你說話,你也這樣拉著一張棺材臉不理不睬?”楊永仙換了種方式又問。

    “你這是一點兒教養都沒有,還怎麽教導我的兒子?”他又問。

    廖梅英冷著臉,聲音依舊很平靜:“教養?我讓你進這個門,讓你見珍兒,就是最大的忍耐和教養。”

    “你的教養好?你也不看看你自個現在啥樣了,賺了幾個臭錢又咋地?眾叛親離!”

    賺到錢這件事是楊永仙最大的驕傲,他不容別人詆毀。

    “我能賺到錢就是對我能力和本事最好的證明,你這村婦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廖梅英怒極反笑:“哈?你再能賺錢你賺得過晴兒嘛?人家晴兒都還踏踏實實呢,就你,飄天上去了,嘚瑟給誰看?”

    楊永仙沒想到廖梅英會抬出楊若晴來壓他,還一壓一個準。

    短暫的沉默之後,楊永仙正色道:“珍兒快兩歲了,男子三歲開始習字,從現在開始就要著手準備。”

    “所以這趟我回來,是要把珍兒帶去白鵝鎮,由我來親自教導,放在你手裏,會耽誤他……”

    “你說啥?不可能!”

    廖梅英猛地抱著珍兒起身,臉漲得通紅,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珍兒被他娘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到了,癟著嘴扯開嗓子哭起來。

    楊永仙也跟著站起身:“你這個蠢婦咋咋呼呼做什麽?嚇壞了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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