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到絨花的時候,那臉蛋紅的,比那天的晚霞還要好看。

    記憶的閘門要麽固若金湯紋絲不動,一旦打開,則是江河泛濫,奔流不止。

    直到屋裏傳來楊若晴的聲音,小安恍惚了下,方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這麽久。

    日子過得可真快啊,一晃眼,當初的小丫頭都長成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隻是,命運對她好像不太公平,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東西。

    小安默歎了口氣,將那份憐憫壓下,應了聲趕緊推門進了屋。

    ……

    來的時候兩匹快馬,回去的時候多了一匹。

    三人策馬揚鞭往望海縣方向趕。

    明日就是中秋節了,雖然歸心似箭但是也不能馬不停蹄。

    人是沒事兒,都經得住顛簸,可是身下的馬兒扛不住啊。

    它陪著主人風裏來雨裏去,早已不能當牲口那樣使喚,馬兒是他們的朋友,用駱寶寶的話來說,她的小棗紅馬陪著她長大,是她的老夥計了。

    所以即便再心急,差不多路程的時候也要停下來,讓馬兒吃幾口草料,喝幾口水,歇口氣。

    馬兒是一種很有靈性的東西,當它認你是主人了,它對你會很溫順順從。

    不僅狗狗,鴿子對路線敏感,馬兒也一樣。

    就拿楊若晴和劉雪雲的馬來說吧,來的時候跑過望海縣至東臨縣這條路線,這趟回去,根本不需要他們指揮,跨上馬背雙腿輕輕一夾馬腹,馬兒自己就曉得往回走。

    此刻在路邊草地上休息,楊若晴撫著自己的馬對劉雪雲和小安道:“棠伢子的那匹馬是馬王,除了不會說人話,其他幾乎啥都懂。有一回在戰場上,棠伢子被困受重傷很難突圍,是馬王冒著刀槍劍雨衝進去救了棠伢子,當時它馱著昏迷的棠伢子撩起蹄子就跑,徑直將他帶回了後方陣地,自己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棠伢子那樣十年都不曾落兩回淚的鐵漢子,那一回硬是哭得眼睛都紅了,心疼他的老夥計馬王呢,嘿嘿嘿……”

    前麵的故事很煽情,讓劉雪雲和小安都聽得滿臉動容,對那匹黑色的馬王好感更深,肅然起敬。

    但是後麵……

    “姐,你說故事就直接說是了,後麵那‘嘿嘿’的笑聲,突然就破壞了整體氛圍。”小安說話從不拐彎抹角,直接就把自己和劉雪雲的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劉雪雲側過頭去憋著笑。

    楊若晴黑下臉,踹了小安一腳:“你個臭小子,杠精!”

    小安哈哈笑著,也不避讓,站在原地結結實實受了老姐一腳。

    對他來說,老姐的拳打腳踢這都是給他撓癢癢。

    但他同時也清楚,老姐確實也沒有真正發力。

    老姐要是真正發起力來,那可是母老虎發威,山崩地裂啊!

    姐弟兩個鬧騰了一陣,三匹馬兒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甩著尾巴噴著響鼻長密睫毛下的水汪汪大眼睛追著這姐弟倆看,尤其是楊若晴的那匹馬,還齜牙咧嘴,露出一排整齊森白的牙齒,好像也在幫著主人調侃小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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