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德在南高麗幹的很好,而且他的哥哥正在方陽,參與這方陽之戰,也會給左明德說好話。
左明德想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忿忿的說道:“你哥就是糊塗蛋!他誇的越厲害,皇上越不能讓我在南高麗待著。你多看著點他,他糊塗著呢。”
“他要是把我誇得天花亂墜,明天我收到的就是一尺白綾了。”
金三福一臉不信的說道:“大齊皇上的仁善四海揚,連西方人都知道了大齊皇帝的仁善是真的仁善。”
“大齊皇帝,怎麽會賜死你呢?”
左明德看著金三福一臉篤定的樣子說道:“你不懂,我是宦官。就是皇上能饒得了我,老祖宗也饒不了我。”
“老祖宗是誰?”金三福疑惑的問道。
左明德跑到河邊洗了一把臉,說道:“我們大齊的太監都屬於內侍省,我說的老祖宗,就是內侍省的王都知,皇上從小的大伴,我們倒是沒什麽恩怨,但是我有必死的理由啊。”
“搞不懂你們中原王朝,你把高麗弄的好好的,等著你們皇帝拿下漢人,他不正好接手了嗎?”金三福疑惑的問道。
左明德笑著說道:“我們中原有個將軍,被皇帝派出去征伐遠方,後來皇帝死了,國家遍地狼煙,坐擁幾十萬大軍的將軍,沒有勤王,反而選擇了自立。”
“這就是教訓,人心這個東西,最經不起考量。我都不相信自己長此下去,心裏沒什麽想法。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左明德終於把臉洗幹淨,麵對著河渠略顯渾濁的水麵,大聲的吼叫了一聲,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喊聲。
“左提督,天使到!正在京都等著你呢。”
左明德匆匆趕到了京都,見到了等在城門下的馬成公公。
“左提督好大的威風。”馬成公公捏著一副聖旨看著左明德身後,數百騎卒踏馬而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馬押班多慮了,這都是去築堤的高麗兵。哪有什麽威風不威風。我去沐浴然後接旨。孫押班前往高麗王宮稍待。”左明德趕緊翻下馬說道。
接旨是需要沐浴的,這是必然。
而左明德在沐浴的時候,金三福突然闖了進來,目露駭然的說道:“左提督你快跑吧。我收到了大哥的來信,大齊皇帝要你回去!”
“我往哪裏跑?我是個宦官啊。”左明德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掩飾,就那樣從浴桶裏站了起來,穿戴整齊,前往了高麗慶明殿。
馬成公公搖著一把蒲扇,桌子麵前擺著一壺酒,笑著說道:“不知道左提督還有什麽要交待的嗎?如果沒有,那我就要宣旨了。”
左明德看著馬成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也是連連感慨,過去的他,活的和馬成公公何其相似。
每日裏勾心鬥角,每日裏為了往上爬一爬,幹盡了壞事。
臉上隨時掛著一副麵具,皮笑肉不笑,都成為了習慣。
直到從宮裏出來之後,他還為自己宦官的身份,自卑了很久,直到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越來越多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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