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說自己一頓要吃多少,壯得跟牛似的嘛?
一說到借錢,就嚇成那樣,爹當初真的是拿自己的一條手臂去救了一條狗啊,不值得,當真不值得!
陳彪深吸了幾口氣,在腦海裏回想了一遍其他幾個親戚家的住址,然後依次的找過去。
“三姑夫,我是陳彪,我想跟您借點錢應急……”
“陳彪啊,你三姑走了都好幾年了,我們這個家如今是我娶的填房當家,錢都在她手裏拽著呢,”
“那個婦人是個母老虎,我不敢招惹,對不住啊,幫不了你啥,不過你放心,我會在你三姑的牌位前幫你們多念叨念叨的,讓你三姑在天有靈保佑你家……”
……
“二舅爺,是我,我是陳彪……”
“彪兒啊?哈哈,幾年不見都長成大小夥子啦?你打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二舅爺,我曉得你對我好,我這回來是想要跟您這挪點銀子應急。”
“啊?挪銀子啊?”
“要多少啊?”
“三十兩。”
“三十兩啊?你等著哈!”
看著二舅爺轉身進了廂房,陳彪這奔波了大半天,漸漸陷入冰窖的心,突然回溫了一些。
他站在堂屋裏,緊張而期待的等著,這世道看來還是好人多啊!
很快,二舅爺就出來了。
他手裏端著一隻匣子,匣子上著鎖。
“二舅爺的全部家當都在這匣子裏了,你等著,我這就給你開了,拿錢給你應急!”
“二舅爺,你真好,彪兒給你磕頭了!”
陳彪一激動,跪下身去,給二舅爺狠狠磕了好幾個響頭。
然後跪在地上,仰著頭看著二舅爺拿出一根鑰匙來塞到那木匣子的鎖眼裏,一轉。
“哎呀!”
“咋啦二舅爺?”
“卡死了……”
“啊?”
陳彪衝地上爬起身來,湊過來往哪鎖眼上一看,鑰匙斷在裏麵,果真把鎖眼給堵死了。
“二舅爺,這,這可咋辦啊?”他問。
二舅爺道:“哎,我也沒轍啊……”
“實在不行就把這木匣子給砸了吧?大不了日後我再賠您一個更好的?”陳彪試探著問。
二舅爺卻緊張的一把抱住木匣子,“使不得使不得,這木匣子可是用上等的黃梨木打造的,跟我的棺材是同一批打造的,死後我是要拿它來陪葬的,不然我的魂魄都不得安生……”
陳彪依舊是雙手空空的走出了二舅爺的門,他一個人在縣城的街道上遊蕩。
日頭落山了,這倒春寒的季節,日頭落山後風就開始掛起來,路上好冷。
陳彪抱著雙臂,因為禮品已經被二舅爺給留下了,他現在隻能抱著雙臂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
大街上,收攤的人群都趕著回家吃夜飯,幾乎沒啥人。
但是也有一些有錢人,正是夜生活開始,坐著馬車出來玩耍,準備逛夜市去。
鼻子裏,突然飄來飯菜的香味兒,五髒六腑開始劇烈的鬧騰起來。
陳彪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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