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遠前些日子吃了虧,這幾日沉穩了很多,特意趕了幾個通宵,把金秀所要求的曲牌和調子都趕了出來,又給金秀一一的審核過,然後就要和魏長生合曲,別的不,合拍湊韻,這是必須要做的,梨園行當之中素來有“七分唱,三分演”的俗語,這三分演,的可不是角兒的演,而是琴師們的配樂演奏,要合拍,還要根據著角兒的習慣和愛好來進行適應,合曲這個事兒的確是很重要的,李鹿遠辛苦多日,又被金秀威脅若是辦不好就隻能是交還給容妃懲處,嚇得李鹿遠又是幾個通宵,這才把金秀所要的內容都做了出來,當然,金秀不是那麽的專業,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曲調都能背出來,所以李鹿遠的工作很重要,除卻一些關鍵精彩華麗的唱段是金秀自己個定下來之外,其餘的要讓李鹿遠來按照這個時代的發音和流行的腔調再來進行修改。

    劇本大綱是金秀定的,但是大體的細節,還是要李鹿遠去完成,這件事兒就花了一個來月的時間,魏長生是五月到的,再不合曲,就沒有時間了。

    李鹿遠朝著魏長生點點頭,手裏頭一動,胡琴就咿呀響了起來,魏長生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比在了耳邊,做了一個臨窗照鏡的模樣,雖然魏長生沒有裝扮上,隻是穿著一襲青衫,但他這樣一擺,神色眼神一變化,一下子就從一個麵目平淡的男子,變成了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她眼波流轉,一下子眼中就沒有了什麽高低貴賤,而是將自己整個人都幻化成了真正劇中人。

    金秀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這才是自己個要找的人。

    她走入了中庭,見到這裏正在合曲,於是也就擺擺手,讓太監不必通傳,自己就坐在了遊廊的欄杆上,看著這裏如何演奏吟唱。

    魏長生微微搖手,胡琴一下子又高亢起來,這時候演過了過門,就該開口唱了。

    “怕流水年華春去渺,

    一樣心情別樣嬌。

    不是我苦苦尋煩惱,

    如意珠兒手未操。”

    魏長生扮演了一番,唱起了這一段,眾人隻覺得曲調獨特新穎,唱詞優美富有文采卻又不是太過於深奧,堪堪唱了一段下來,眾人無不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這樣的新戲一出來,隻怕是全城轟動,就算是在禦前獻藝,也絕對夠格了!

    其餘的太監琴師等,等著魏長生唱完,紛紛叫好拍手起來,魏長生微微一笑,見到了遊廊之下的十二福晉臉色平靜,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喜惡來,心裏頭咯噔一下,忙走到了金秀麵前,“福晉,”他朝著金秀拱手,“在下這唱的,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劉太監還有李鹿遠等人紛紛過來聽金秀的吩咐,金秀搖搖頭,“班主若是不能換了腔調,總還是不成!”

    “這個人物是閨中女子,此人和杜麗娘又是不同,若是一味的用嬌美之音去唱,不妥當,再者,這曲調不算高亢,若是你音調拔的太高,又是秦腔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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