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堂同誌,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問你對我的感覺,是想知道一下,在你心裏我和於慶年同誌有什麽不同。”

    鄧玉淑的輕聲解釋,讓曹安堂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可放鬆之後又是不由自主吸了口涼氣。

    鄧玉淑的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要不同,那她和於慶年相比不同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可這種不同點孰優孰劣,絕對不是曹安堂能直接出口的。

    要相同,那就太假了,更何況沒有人願意被人比作和誰一樣,尤其是身份地位相同的人。

    不管怎麽,最為關鍵的一點便是,曹安堂根本不明白鄧玉淑問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麽,哪怕閑聊也不會有人這麽問的。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牽強地笑了笑:“鄧主任,您和於慶年書記同誌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個是女同誌,一個是男同誌。”

    這話出口,曹安堂轉頭繼續收拾桌麵上的東西,再也不多看鄧玉淑一眼。

    鄧玉淑明顯愣怔了一下,或許是沒想到曹安堂會給出來這樣的答案,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稍稍平定情緒之後,看了看不遠處楚秀指揮下還在收拾會場的眾人,微微偏頭,再次壓低聲音道:“安堂同誌,你知不知道再有不到一年時間,郭乾坤同誌就要退休了?”

    淡淡的話音傳進曹安堂耳中,弄得他忍不住抬頭看過去。

    兩人本就距離很近,此刻一個偏頭過來,另一個扭頭過去,那感覺就像是學校裏並肩而坐、交頭接耳的同桌。

    四目對視的那一刻,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了許多。

    曹安堂失神片刻,猛的拉開距離,真是用出畢生的力氣穩定心神,下意識點點頭:“鄧主任,我知道。”

    不僅是曹安堂知道,縣裏所有人都知道,郭乾坤同誌到了該退休的年齡。而且自從去年對“右”的工作接近尾聲,鄧玉淑逐漸熟悉縣裏各項工作安排之後,郭乾坤也因為那次針對呂自強問題時的工作方式方法不當,很是自覺地開始交接手頭工作了。

    但是,究竟誰能接替那位老同誌的所有工作,無論是縣裏還是地區都還沒有召開會議進行明確的討論。

    曹安堂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的,畢竟他還年輕,論資曆、論工作經驗怎麽輪也輪不到他頭上。

    可今鄧玉淑突然私下裏起這件事情,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絲絲心理預期。

    而此時,鄧玉淑的表情變得更加讓人捉摸不透了。

    “關於郭乾坤同誌的情況,我和於慶年同誌仔細聊過,起來誰能接替老同誌的問題,於慶年同誌給我的建議是啟用年輕同誌。我問他,為什麽對年輕同誌這麽優待。他告訴我,去年年底,偉大領袖在莫斯科接見青年留學生的時候過,‘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仈Jiǔ點鍾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青年人應具備兩點,一是朝氣蓬勃,二是謙虛謹慎’。偉大領袖的教導發人深省。我又問於慶年同誌,那麽縣裏有哪些青年同誌,是具備偉大領袖所提出的青年人應當具備的兩點呢。你猜,他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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