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陀神尼微笑道:“楊瑾如今雖然繼承了貧尼的衣缽,但貧尼知道楊瑾卻不是佛門中人,況且就算貧尼有心讓楊瑾入佛門修成果位,恐怕前輩心中也會有所怨言吧?”

    林曉大笑:“不管是楊瑾,還是淩雪鴻,都是貧道掌門大弟子的妻子,貧道又如何能讓她入佛門剃度呢!不過,讓她做個在家的居士,倒也不妨礙修煉佛門正宗的禪功啊。況且,說到底,不管是佛,還是道,都在大道之下,隻要能求道,隻要不斷前行,佛與道又有什麽分別?也不是貧道矯情,神尼也是如今人間少有的佛門大德,自然也能明白貧道的意思——名義,既然名義還在,貧道就不得不為門下弟子爭取一二了。”

    芬陀神尼也是開通,楊瑾前世還是淩雪鴻之時,就曾說明一切,同樣也明了當初許下的明言,不管是淩雪鴻也好,楊瑾也好,固然能繼承龍象庵的衣缽,但僅僅同白穀逸之間七世的情緣,就絕對是打破不了的桎楛,楊瑾有這個因果牽連,就絕對修不成佛門正果,所以前世淩雪鴻才學了林曉傳授的太清一脈的仙籙和《九天元經》,而芬陀神尼也未曾反對,也就是如此了。這其中自然包括淩雪鴻此前修習的是佛門除魔的神通法術,根基不穩,要是沒有修煉《九天元經》所在太清一脈的功法要訣,那麽開元寺坐化之後,就不會留下完整而堅凝的元神,而隻會剩下一縷靈光,那麽今世托生楊家之後,也不會那麽快就恢複前生修為。

    正當芬陀神尼與林曉言笑晏晏的時候,一道金色遁光在龍象庵前降落,遁光一斂,現出一個絕代妖嬈來,剛一落地,就步履匆匆撞進了龍象庵中,正逢芬陀神尼也林曉笑談當中,這女孩不由得一吐舌頭,鬧了個滿麵羞紅。

    正當女孩有些手足無措之時,芬陀神尼開口笑道:“你這妮子,此處兩位長者均不是外人,還不先見過這位道長。”這裏是也是芬陀神尼故意促狹楊瑾,就是看楊瑾如今還認不認得林曉這位當年的師父了。

    楊瑾聽了芬陀神尼的話,低頭來到林曉麵前,正要行禮,忽然用手捂住了檀口,眼淚也不由自主流了下來,林曉的形象雖然與當年的白發老人有所不同,但骨子裏的那份氣息卻是一點沒變,何況當年的淩雪鴻就已經知道,那個形象隻是林曉為了行走人間方便才幻化出來的模樣,而真實的林曉不過是一個青年模樣,而現在雖然也是一副黑髯長須的中年道人的形象,不用說,也是為了方便而已,而骨子裏太清仙法的味道,卻是從來一致的。

    其實修士到了散仙之後,辨認某人是誰,就有了根本的不同,如果說還在修道未成之時,辨認一個人還要看記得那人的形貌特點的話,那麽到了散仙以後,辨認一個人,更多的就是依靠那人身上的氣機,因為不管一個人如何變化,都不是根本,唯有身上的氣機,才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這也是很多法術神通,遠隔千裏萬裏,依舊能攝取真靈等等的依據。

    所以,當楊瑾走到林曉身前,那種十分熟悉的氣機立刻就喚醒了楊瑾前世的記憶,要知道當年林曉對淩雪鴻就比對白穀逸還要好,不僅賜予的法寶比給白穀逸的要多,就算後來遭遇眾多左道妖人圍攻,也是因為林曉賜予的法寶,才保全了元神,如此之恩,堪比山海,即使今生改名楊瑾,也是忘不了林曉對自己的好啊。

    此刻見到了林曉,楊瑾淚流滿麵,嗚咽著拜倒在地:“師父在上,不肖徒媳給您磕頭了。”

    林曉也是重感情的人,一樣雙眼濕潤,破天荒的沒有用法力將楊瑾扶起來,而是伸出雙手,托住楊瑾的雙臂,阻止了楊瑾的下拜,並且將楊瑾托了起來,隨即拉到自己身前,這才微笑著說道:“莫哭,莫哭,都是多大歲數的人了,這眼淚也有些忒不值錢了。且讓師父我好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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