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雙眸子的主人,是沈以琛。

    當蹲在地上的夏淺溪起身的時候,好死不死看到了站在她麵前不遠處的沈以琛身上。

    在康頓莊園能夠遇到沈以琛,夏淺溪一點都不驚訝。

    讓她驚訝的是,沈以琛一夕之間蒼老了快十歲左右,還有他輪椅上麵推著的薛文君。

    薛文君不再像以前那樣尖酸刻薄,與之相反的是,坐在輪椅上麵的薛文君目光癡癡傻傻,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癱瘓一般。

    當薛文君將目光落在夏淺溪身上的時候,平靜無波的眸中終於肯出現了波瀾。

    “你……你……你你你……”

    薛文君廢了好大的一番勁兒才將手給抬起來,然後顫抖的指著夏淺溪。

    渙散的眼神也被憤怒所取代,然而現在的她,即使想要辱罵夏淺溪些什麽,都已經罵不出口了。

    “淺溪——”

    沈以琛張開微微幹涸的嘴唇,說話的聲音沙啞而又粗糙。

    現在的他跟前幾日意氣風發的他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一般。

    夏淺溪目光冷淡的從沈以琛的身上掠過,隨後對著站在她身邊的薄夜白開口道,“我們走吧。”

    他們之間的恩怨,夏淺溪現在已經徹底的放下。

    以後的生活,她也不願意被沈以琛他們打擾。

    隻是,夏淺溪他們還沒走出多遠,沒想到沈以琛卻攔住了夏淺溪他們的路,“給我五分鍾的時間好不好?我想要跟你說說話,就五分鍾。”

    沈以琛直接放開手中推著的輪椅,跑到了夏淺溪的麵前。

    而夏淺溪隻是眉頭皺了皺,“事到如今,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我明天就要去澳大利亞,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求求你給我五分鍾的時間,我隻需要五分鍾。”

    沈以琛的臉上,寫滿了懇求。

    曾經那個天之驕子,對夏淺溪不屑的男人,如今所有的鋒芒都消失。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夏淺溪雙手環胸,目光落在沈以琛的身上。

    沈以琛卻看著薄夜白跟老太太,一副欲言又止。

    “這是我的丈夫,這是我的奶奶,你覺得我要避開他們跟你單獨聊天嗎?如果你打著這個目的的話,看來我們今天是談不成了。”

    夏淺溪說完了之後,再次欲要離開,可是沈以琛立馬心急道,“對不起,這五年來給你造成的傷害,結婚晚宴結束之後,我一直反思到現在,我不該不相信你,也不該禁不住誘.惑。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我是造成今天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貪心,那麽我們之間也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或許我跟你現在都已經有好幾個孩子了……”

    “沈總,以後我會把我跟淺溪的孩子照片發送到澳大利亞給你看,你沒有完成的夢想,我來幫你實現,你所有的遺憾,我都會將其圓滿,以後我會保護好淺溪,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薄夜白目光如炬,唇角帶著淡笑,可是這個笑容卻沒有任何的溫度。

    一如他的氣質寡淡,疏遠。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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