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汲君來過一次長生宮。
他看到她抱著木杖坐在古蓮塘旁,分明頂著一張妖嬈美豔的禍水紅顏,卻像個多愁傷感的小老太太。
當她看到他走來時,匆忙想起身行禮,卻被他按回椅子裏。
慕紫蘇發現,今日他換了身行頭,玄色錦紋輕甲外著了一件龍紋素白文武炮,一邊是盔甲,隻露出一邊的長袂,墨發用暗金冠高束,棱角分明的側臉,深邃漆黑的眸子,眉飛入鬢,俊美無儔。他似是剛從戰場上歸來,身上的血腥味異常濃鬱,肩甲還染著不知是誰的血漬。卻在見到她時,瞬間收斂殺意鋒芒,化作月光般溫柔。
她仰頭凝望著他,有一瞬的恍惚。好像似曾相識那般。
“侯爺,您怎麽來了,我本想等好了再去感謝您的,現在的我這般狼狽,讓您見笑了。”
見笑倒不至於,心疼罷了。
他道:“傷好些了麽。”
“抱歉,我……聽不到。”
他在她耳邊又提高了聲音,“好些了麽。”
見她還是一臉茫然,龍汲君不免在心底好笑,難得看狡黠的她笨拙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他在她手上寫,“九州還有玄策府,你不必擔憂。好好養傷,等好了,我帶你去劫金曜家的礦。”
慕紫蘇噗哧一聲笑出來,“侯爺您怎麽淨想著帶我幹壞事。”
‘饕餮行徑之惡劣,還需我來帶麽?’
夕陽靜靜垂落,龍汲君就坐在她身邊默默的陪著她。這一刻,他充滿野心和殺戮的心也漸漸寧靜下來。
不遠處的肖賢一直望著他們的身影,趙約羅躡手躡腳走過來,突然道:“瞧什麽呢?”
肖賢猛地回過神,才看到是趙約羅,“都是做祖母的人了還這麽不穩重。”
“您哪有資格說我呢。呦,這兒醋味挺大啊。”
他略帶歎息的道:“沒辦法啊,這次也多虧了他。”
龍汲君看到她想起身,他伸手去扶她,“去哪兒?”
她為難的道:“我……我……”她不安的尋找肖賢的身影。
肖賢走來,扶過她道:“侯爺,麻煩您了。”
龍汲君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肖賢道:“天色已晚,不如侯爺留下吃個便飯吧。”
龍汲君瞅著他憔悴的模樣,頓覺比平日那老謀深算的樣子順眼的多,他冷笑道:“老魔,你少假惺惺的。本王隻是為了救慕掌門一人,救你,隻是順便。我就不吃了,怕你下毒算計我。你照顧好她,本王公務纏身,不像你般閑雲野鶴。”
他深深凝望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大步離去,衣袂飄舉,那背影連趙約羅看了都不禁感歎道:“侯爺真可謂玉樹臨風。”
肖賢歎息,“女兒的芳心都被奪走了,真是世風日下啊。”
“父親您說笑了,我的心也沒在您那兒過啊。”
“哦?在敘北那兒?”
“……您又胡說!”
慕紫蘇再次一臉愁苦,“你們在說什麽,我也想聽……”
肖賢在她耳邊喊道:“咱家閨女的魂兒要被勾走了。”
“哪、哪兒來的龜,還能送我走?紅兒新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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