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燭火悠然熄滅,颶風驟然狂亂呼嘯,光影卷入濃稠的黑暗之鄭兩條金色巨龍盤桓在尊身側,巨柱般長的龍爪怒張。以護國師的力量,絕無可能在尊麵前逃出生。

護國師墨發狂舞,身姿巋然不動,麵具用朱砂勾畫的笑顏殷紅如血。手指斯文的交叉在身前,“陛下,請相信在下忠於您,生死書不能交出自然有在下的理由。望您諒解。在下許諾您,三個月之後,必定雙手奉上。司馬大人一直按您吩咐,監視著我的動向,我不會食言。”

護國師目的是進入神廟,那生死書在他手裏沒有用處。

尊選擇暫時相信他。

之後,楚敘北沒有再在神廟中見到護國師的身影,並把此事告訴沈七歡。沈七歡不敢放鬆警惕,以防護國師對唐門下手。

遂,沈七歡派九獄黃泉的殺手駐紮在蜀地,為唐煜等人保駕護航。唐清絕這個老江湖留了個心眼,沒有讓唐門弟子進入墨家遺址,墨家遺址是整個計劃的核心,裏麵儲備的材料和成品都是重中之重,包括唐驚羽一直在研究的上古神器,巨型傀儡。

護國師消失後,楚敘北又回到了春風得意的日子,內閣沒了護國師,朝上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他看到溜邊走的司馬晉忍不住過去嘲笑他一番。

“司馬大人,最近怎的沒見楊閣老和內閣那幫烏合之眾,聽病了?本都督去看望看望他啊。我那有顆山靈芝,包治百病。”

“九重春色已然出關了,那靈芝還是留給你自己享用。”司馬晉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敘北在心裏冷哼一聲。他倒要看尊的這條狗還能威風到什麽時候。

近日他隻要想起趙約羅的事兒,就越想越氣。聽沈七歡那個兄弟,金曜家的少爺葉寶,九門郎鷹揚在牢裏,用滅禍想廢掉趙約羅的琵琶骨,卻失敗了。

趙約羅受的苦,楚敘北要讓這個鷹揚千百倍的奉還。

楚敘北了解司馬晉這廝,也是摳得要命,府上連個婢女都不請,一身飛魚服穿大半輩子。他是不好下手,但九門郎那個倒黴的鷹揚可是一個貪得無厭之人。

鷹揚以前是無雙精兵第一隊少尉,一直在為江閣老做事。楚敘北早就想動他了。

除夕那日,鷹揚正在溫柔鄉裏和幾個姑娘喝得爛醉時,無雙精兵闖入,直接把人給拿了。鷹揚喊了一路,老子是九門郎,你們誰敢動我。

也沒人搭理。

無雙精兵將他帶到軍營裏,鷹揚看到楚敘北就罵了聲狗官。

楚敘北道:“給你兩個選擇,一,破財免災。二,受災。”

“選你娘個頭!要是讓司馬大人知道,他不會放過你!”

楚敘北笑了笑,“你不選,那就我來選——我兩個都要。”

軍營裏傳出淒厲的嘶喊聲,滅禍將他的後脊挖了個巨大的洞。鮮血潑濺了滿賬。

司馬晉得知後告到了尊那兒,楚敘北也在,當時楚敘北就給鷹揚扣了個大帽子,他探聽三軍機密。司馬晉當然知道鷹揚是被冤枉的,可當他看到,尊手裏的賬目時,便緘口不言。

楚敘北這是又給紫禁宮送錢來了。

這個啞巴虧,他隻能咽下去。

沒幾,趙約羅就收到了一大箱的法器金銀,都是上好的。楚敘北是打著離恨的名義送來的。他知道她用得著,雲夢澤也用得著。

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