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齡少女細膩的臉龐像嬌嫩的花,漫過一層紅暈,“今晚,奴家是您的人。”

“不必了,你回吧。”

顧修緣走到旁邊,撩開紗幔,摘歪在了榻上。他闔著眼睛揉了揉眉心,腦袋裏還想著那些雜七雜澳事兒。還有裔火族郡主身上的頑疾……

他一直不解祝焱為何非要選中自己為女婿,直到前些日子無意中看到劉長生留下的那本書。即純陽之體和純陰之體交合渡氣,元嬰合二為一,其力無窮。

他知道自己的八字為純陽,可就沒有其他方法了麽?

裔火族郡主的這個病,他還是很操心的。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以為夜姑娘走了,沒過多會她又回來了,她跪坐在榻前,細聲細氣的道:“這是醒酒湯,您趁熱喝了。”

“多謝姑娘,貧道卻之不恭了。”

顧修緣接過碗,一口氣喝了下去,頓覺心中一片涼爽。

看到柔婉的少女依舊跪在榻前不起,顧修緣溫聲道:“夜深了,姑娘回去歇著吧,貧道一會便離去,今夜不會沾染你分毫。”

她的五官嬌纖細,臉隻有巴掌那麽大,是很標準的美人胚子。雖然濃妝豔抹,可還是能看出她的年幼單純,絲毫不會賣弄自己生的姿色,即便是這樣卑微低眉的神色,都令人忍不住的憐愛。

“奴家不能走。娘,您是長生宮的顧長老,得好生伺候著。您若趕奴家走,奴家是要挨板子的。”

顧修緣看著這流落風塵的少女,又心生憐憫,“我不趕你走。”

“奴家陪您話吧。”

其實,她對他早有耳聞。長生宮溫潤如玉的顧長老,親切隨和,待人寬容,禮賢下士。外結門派,內理事務。許多人,長生宮發展勢如破竹,是靠他所撰的坐忘論。朝歌城那一戰,他的劍陣如入純青之境,護了城中十萬饒性命。他是個君子,所以許多門派都想同他結交。

一聽是他來了,花月夜一早就候在外麵,從門縫裏,看到這位溫潤如玉的道君,眉目清俊,細長的劍眉入鬢,舉止從容沉穩,氣質清雅,笑似朗月入懷。

長孫家那幾個少爺想輪番灌醉他,他卻不慌不忙,反讓他們吃了苦頭。她瞧了都不由然想笑。

如今這麽近的在他身旁,竟然聞不到一絲酒氣,隻有滿身的沉香和花香味兒,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儒雅之河,靜水流深。

“快入冬了,地上涼,去坐那兒吧。”

她搖搖頭。很執拗的想離他近些。

“那就去披上件衣服。”

“是。”

所有人男人見了自己都如狼似虎想往上撲,她從沒見過這麽愛惜女子的男人。看上去溫溫吞吞的,又好話的樣子,她卻從方才和長孫無極的隻言片語中,看到了他的強勢手段和野心,那種淡淡的疏離感,卻又高不可攀。實在令她著迷,

她從就學過許多勾引男饒技巧,可在他麵前,什麽都使不出來了。她隻想離他更近些,被他暖暖身子,和冰涼無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