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肖賢嚐出來那道楊枝甘露是出自於誰之手,但是他沒言語,也沒著人拿走,還是吃了下去。

翌日清晨,肖賢一大早就去了書齋,看到謝道年比他先到了一步。請過安後,兩個人誰都沒話,肖賢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了起來,看了一會,便又看向手旁案幾上的棋子。自從鳳歌帶著燕辭去查案,唐清絕帶著唐驚羽去墨家遺址,他也找不著人跟自個兒下棋了。

謝道年看到肖賢的目光一直落在棋盤上,便道:“兒子鬥膽,想陪爹下幾盤。”

肖賢點零頭。謝道年跟得了聖旨一樣,立刻放下手裏的書,坐到了肖賢麵前。

不得不,還是跟謝道年下棋有滋味,肖賢這盤棋,勝得很險。

“多年不見,你棋藝精進了不少。”

“可還是輸給了您。”

“是輸是贏,我心裏還是有數。”

謝道年頷首不語,秋光灑在他清冷漂亮的眉睫上。

不知不覺已經晌午了,肖賢直了直腰,忽地想起今日慕紫蘇回長生宮處理事情,便思索中午吃點啥。

這時,謝道年呈上來一個玉牌子,是九獄黃泉暗影送來的。玉牌子是昕月樓的,裏麵是素菜,菜品都是用上好的仙草烹製,專供貴客享用。這昕月樓也是個老字號,是肖賢過去常去的地兒。離恨裏,就謝道年和他口味相近,父子倆便總在練劍後一同前往。

肖賢聽沈七歡,楚敘北最近時不時就跑到閑鶴樓那兒去喝悶酒,肖賢知道,這玉牌子是楚敘北拖九獄黃泉送來的,想必他的目的也是想緩和謝道年和自己的關係。

他就,長生宮有顧修緣和畫笙他們,近日風平浪靜,慕紫蘇怎麽突然回去了,看來也是為了讓他和謝道年有獨處的時間。

肖賢也不想薄他的這點麵子,便答應了他。兩個人去了昕月樓。肖賢看得出,謝道年也是這兒的常客,老板親自來迎,他不認得自己,卻對謝道年一口一個相爺叫的恭敬又熱絡,安排了最上等的廂房。

廂房裏就有十名侍女,垂首恭候。謝道年側頭跟老板,“讓她們都下去吧,我父親好清靜。”

老板點頭哈腰的,“竟不知是令尊大人光臨寒舍,咱們這兒新來了個東勝神州的師傅,一會兒也請二位嚐嚐鮮,算我請的。”

正著話,二人迎麵撞到了楚敘北。

楚敘北看見倆人,愣了一瞬,礙於旁人在不好什麽,他沒敢看肖賢。肖賢知趣兒,先行踏入了廂房。楚敘北打發了幾個狐朋狗友,斂了目光,對麵前的謝道年道:“多陪陪他。日子久了,過去的事兒就淡了。”

“嗯,多謝。”

楚敘北苦澀的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走了。

進入廂房,謝道年道:“敘北讓我給您帶個好兒。”

肖賢望向窗外,楚敘北騎上坐騎威風凜凜的身姿,淡淡的‘嗯’了一聲,沒什麽。

謝道年還是如過去一樣,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很妥帖,點的菜都是肖賢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