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賢起身,轉頭對閻王道:“聽你壽元要盡了。”

這是閻王的死穴,他看著這個不死之身,簡直睚眥欲裂。

肖賢又慢條斯理的道:“過去貧道清修了大半輩子,後來悟出一個道理——苦修數百年不如春宵一刻,不信你可以去試試。到頭來怎麽都是一場空,理應及時行樂,像我每曬曬太陽喝喝茶也沒什麽不好。”

閻王已經不耐煩,“你到底想什麽!”

肖賢笑意清淺,卻透著刻骨的寒涼,“老邪,鯨魚,交給你們了。”

唐驚羽一臉懵,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無措的他緩緩來了一句,“啊……?”

鳳歌附在他耳邊不懷好意的了幾句話,唐驚羽瞬間慫了,他望了望一群凶神惡煞的魔修,不等他話,唐清絕的眼神就扼殺了他後湍想法。

唐驚羽拿出腰間輕弩,唐清絕手持暴雨梨花針

轟然一聲巨響——

閻羅殿的玄色大旗在眾目睽睽下,瞬間化成灰燼!!

魔修們一片震驚——

這無異於打了閻王的臉!同閻王殿正式宣戰!!

肖賢笑道:“我給你五時間去行樂,然後給你個體麵,記住我的話,長生委實無趣。”

紫禁宮司馬晉的先遣部隊趕到時,離恨以及無上魔尊都消失無蹤了。

——所以他到底是幹嘛來了!?

翌日,晨曦衝破雲翳,地平線上千萬道曙光遙遙升起,燦爛磅礴。不周山腳下的蘭溪縣裏的少年睡的很熟,甚至昨日的地動山搖和今早的雞鳴聲都沒給他叫醒。

他實在太疲憊了。

少年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睡過了頭,他慌亂的穿起衣服,卻突然停下來,好奇那幫魔修怎麽沒有拿著鞭子把自己抽醒。

然後,他聽到了一陣喜氣洋洋的敲鑼打鼓聲?走出門,看到蘭溪縣裏那座他們正在雕刻的‘通夜叉’的雕像已經被毀了。那些魔修們也仿佛一夜消失般不見了蹤影。

他問朋友,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有人知道,但他聽,昨夜離恨搖旗子了。甚至有人,無上魔尊回來了。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信。

回家的路上,他一頭霧水的念叨著,難道是因為那次許願?願望就這麽成真了麽?湊巧而已吧,魔尊怎麽可能還活著。

他剛一推門,便看到弟弟手裏揮舞著一把通體青綠色的劍。

——是老祖爺爺的靈風劍!

“你、你這把劍從哪兒來的!”

“你醒了啊,剛剛我往你嘴裏塞襪子你都不知道,睡得像死豬。——這把劍嗎?我今早上打開門的時候看見的。不知是誰放在這兒的。”

少年聽到屋裏父親的喊叫聲,慌忙衝了進去,看到父親手裏捧著一大堆黃金,“發財了!!我們發財了!!”

隻見正中央有一個大箱子,裏麵全是黃金,在燦爛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一個少婦走過來,“你怎麽還沒把箱子扔了!這種來路不明的財不能收!”

父母因為錢的事兒又開始拌嘴了,弟弟從箱子裏翻出一個紙條,他拿給少年看,“阿兄,這上麵寫了什麽?”

古樸的宣紙上,濃墨書寫著清勁的字——多謝款待。

少年訥訥的走出門,仰望那座聳立雲賭擎巨山,清澈的陽光映入了他的眸子裏,他輕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