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意,不足掛齒,您見外了。”

肖賢抬起眼,看到外麵那俊朗高大的身影,“戳在外麵做什麽,這兒沒一個是你不認得的。”

看到楚敘北,趙約羅眉頭一皺。

楚敘北沒了往日風采,垂著頭走過來,神色微沉,他不敢看肖賢,也不敢看趙約羅,他知道他來了,沒人給他好臉色看。

他不僅是外人,還是罪人。

“老師,師娘。”

氣氛一度很尷尬。

還是謝道年先緩解了尷尬,拱手道:“楚兄,許久不見。”

楚敘北強弩出笑意,“許久不見。”

肖賢打量了一會他,不經意的笑了,道:“怎麽幾日不見,敘北消瘦了?看來老師得親自和尊請命,不能讓這紫禁宮的擔子全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累壞了你,還能有誰的鐵騎能壓得住這九州紛亂。正好,今日多吃些蒼梧郡的鮮蟹,好好補一補。”

楚敘北略微躬身,“是,老師的是。”

顧修緣道:“諸位,請。”

肖賢點零頭,轉身道:“娘子。”

慕紫蘇看了看趙約羅,應道:“你先去,我就來。”

鳳歌白了他一眼,“尊上可真是粘人啊。”

肖賢笑道:“是啊,人生在世,就這麽點樂趣,也是我之福分。”

鳳歌撇了撇嘴,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隨後,肖賢同顧修緣,鳳歌,謝道年和赤練魔子他們離開了。

楚敘北頷首,站在那不動,趙約羅瞪著他,眸光亮得驚人,“你來做什麽?上次我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了麽?!你當真不怕死麽?”

楚敘北不語,一副任憑她責罵的樣子。

慕紫蘇使勁把趙約羅往外拉,“一會我再同你,先去吃飯吧,別讓我師父生了疑。”她回頭道:“楚大人,您也快來吧。”

趙約羅一邊走一邊怒道:“他何德何能讓你來替他藏著掖著,誰的債誰自個兒還!”

“好了好了,別了,僅此一次。”

趙約羅故意的大聲,就是給楚敘北聽的。

每一個字,都跟刀子似的割在楚敘北心底最深的地方。就像上次她刺進他要害的那一劍,那真是抽筋斷骨般的疼。

楚敘北腹部的劇痛疼得他冷汗淋淋,卻不及心裏的疼。即是如此,他還得將這份兒疼妥帖藏好,笑著去陪肖賢赴宴,他也不知今日是否是最後一次尚能陪在肖賢左右。

慕紫蘇笑盈盈的坐在肖賢身邊,落座時,她發現自己的盤子裏早已盛滿了蟹黃。她拿起勺子分出一半給肖賢,放到他空盤子裏,“師父也吃。”

今年的中秋宴,倒像是家宴了。

顧修緣打量著眼前這個仙氣十足的男子。肖賢曾對他過,這輩子他隻承認兩個才,一是湯圓,二就是他曾經的義子。湯圓的賦在於他的至純,那人卻毀在一個慧上,慧極必傷,沒用到正道上。

就是這個人吧。

舉止神情,都和肖賢有幾分神似。

謝道年坐在趙約羅和肖賢中間,趙約羅一直給他夾菜,楚敘北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自己悶頭吃著。幸好鳳歌在,又拿唐清絕開玩笑,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上了嘴,才沒顯得那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