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貴妃精通醫理,知道皇上是被紫禁宮的事兒給煩的,還縱情縱欲導致如今元精大耗,補是補不上來的。總算皇上明事理,沒偏聽偏信皇後的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主要他也知道,修士的東西再好,凡人之軀都是無福消受。

他如今,倒是有些羨慕宸貴妃了。旁人都以為宸貴妃嫁入王府時隻有十六、七歲,隻有皇上知道,她還比自己大許多許多,可即是如今,她依舊是當年的傾城之色,就像漫的鳳凰花。

皇上乖乖的服藥,也沒打起什麽長生的興趣。他總,宸貴妃就如良藥,苦口,卻利於病。

這幾日,皇上在阿房宮養病,看宸貴妃事必躬親,將交給她的門派打理得很妥帖。每到申時,宸貴妃會用爐子上燒的滾燙的鵝卵石用布包起來,用其給皇上在腳上揉搓著,以強身。

皇上靠在榻上瞧著她明豔豔的臉龐,笑道:“六宮內隻有你是真心疼朕。”

這話不好接。

“那也是因為皇上真疼臣妾。這皇宮內,臣妾頭頂隻有一片,就是皇上。”

若是塌了,不一定能砸得到皇後,卻肯定能砸的到宸貴妃。宸貴妃出了明靖帝的心裏話。

皇上翻了翻手裏的奏折,遞給她道:“打明兒個起,由你代朕批紅,讓朕也歇歇。”

宸貴妃故作誠惶誠恐,跪下道:“臣妾不敢。”

皇上撐起身子,給她扶起來,握著她的手,含情脈脈,“朕病了這幾日,才知道你的不易。朕知道你這些年為朕受了不少委屈,也知你心有鴻鵠,體恤萬民,就當是朕彌補曾經的過錯,你不是最為心疼朕?也容我歇歇,養好了身子,再陪你走一段。”

宸貴妃銘感五內,“臣妾遵命,定不負聖眷。”

宸貴妃知道,皇上提攜自己,是為製衡皇後,免得日後做大,長孫家幹政,他得給自己,給皇室留條後路。趙約羅無依無靠,隻能靠皇上。皇上把自己拋出去,白了,即是為他做事,也是為他擋事兒的。

他不僅要權,還要在史書中留下聖明,若事事得罪紫禁宮,他就會像他老祖宗文惠帝那般遺臭萬年,分明勵精圖治,卻隻在民間傳成個病秧子,肺癆鬼的庸君。髒事兒都讓趙約羅去做,好事兒他親力親為,他挨不著罵。頂多給趙約羅扣上個妖女魅惑君上,禍亂朝綱的帽子。

趙約羅無所謂什麽名聲,反正她名聲跟文慧帝比沒啥區別,她隻想為百姓做些實事兒,卻不知有口大鍋正向她扣過來。

大夏和紫禁宮都一樣,層層剝削,爛到骨子裏,珠光寶氣粉飾了一個太平盛世。要起來,大夏還要感謝一位奸商,便是沈七歡。他四處投資產業,富庶之地的百姓多半靠他養活,江南流傳著一句話,親地親不如七爺親。家家都有農田,卻不僅僅靠老爺吃飯,還可任職於各個產業行業裏,工錢十分可觀。就是委屈了皇上,這下間敢收七爺稅的人還沒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