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眾人都哭了。他們太想念尊上和離恨了。這麽多年他們心照不宣的從不提起過去,可誰都沒忘記。

李義行涕淚橫流,他蹲在楚敘北麵前,用力拍打著他的臉,悲憤摧毀了他的理智,“可你呢?!背棄離恨,手刃親人,楚敘北,你的心到底是他娘的什麽做的,你怎麽能那麽狠!啊?!”

楚敘北噙著淚水,“是我的錯,你們恨我,就算今兒我死在這兒我都認了!”

“我們曾跟謝三哥起過誓,再不殺人,我殺你還嫌髒了我的刀!”

趙約羅道:“你要死也得給我死得明明白白。到現在,你沒必要再瞞著任何人,你若是個男人,就把過去的事兒一五一十的給我清楚!!”

“我沒有出賣離恨!!”

其實趙約羅應當知道,楚敘北這麽狡詐的人,他不會承認。因為他知道肖賢還活著,他可以當年屠殺離恨是不得已而為之,但若是讓趙約羅得知出賣離恨之事,性質都不同了。

趙約羅不會再幫他保守任何秘密。

他這一跪,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他知道這些人殺不了自己。

這世上唯一能殺他的隻有肖賢。

李義行笑道:“好,到現在你都不承認,那我就給你看樣東西。”

著,他從兜裏拿出一塊殘影石,“這東西,是我父親從一個紫禁宮官員那兒奪來的,我父親原本隻想殺他,卻發現了這個。”

他緩緩注入元氣,半空中出現了個畫麵。

畫麵上跪在尊麵前的人,正是楚敘北。雖然隻能看到側臉,但聲音體貌,無疑是他。

“啟稟尊,屬下已發現了離恨餘孽所在之處,分別被離恨魔修藏匿到遍布於九州內四十八個洞福地之中,這地圖上已標注清楚。請您過目。”

這個畫麵,他們看了無數次了。當他們再次聽到他這話時,每一個字都如淬毒的刀子割在心尖上。

“如今你還有什麽可的?啊?!我就納悶了,你堂堂七尺男兒,敢做不敢當,窩囊廢!”

“楚家祖祖輩輩都是紫禁宮的狗,不管他受了咱們離恨多少恩惠,他最終還是回到他肮髒汙穢的狗窩裏去!”

“你是離恨的罪人!你枉費了尊上的恩情!你連狗都不如!”

“狼心狗肺的狼崽子你不得好死!!”

去都督府的路上,慕紫蘇還打算為楚敘北話,她跟趙約羅,楚敘北背負滿門血債,他隻有回紫禁宮才能為族親平反洗冤。他可以為保護離恨家眷而死,那他的府兵怎麽辦,誅連十族,府兵的家人,以及楚夫饒家人,全都難活。

趙約羅何嚐不曾這樣想過,她,人總是會變的。從他離開離恨,憑借楚夫饒父親重回紫禁宮時,他就不再是過去離恨裏輕劍白馬的楚敘北了。

紫禁宮江閣老不必用一兵一卒,流言蜚語就能擊垮他,讓所有知情者一並埋葬在不周山上的那片廢墟裏,對他而言是最萬無一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