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一聽她所言,心裏一驚,這女子是瘋了還是不想活了?這是犯了瑛妃的大忌啊!

瑛妃氣得發蒙,竟不知是先打她還是先罵她。

“娘娘,奴婢十分好奇,您易容之前到底是什麽樣的啊?別生氣,您一生氣萬一變回去了,那豈不是白費了貴妃娘娘的好意啊!”

瑛妃怒目正圓,氣得七竅生煙,濃濃的胭脂水粉在扭曲的五官上顫栗著,絲毫沒了往日的端莊寧靜之態,嘶吼道:“反了,都反了!!這張嘴真能啊,今兒我就給它打爛,再割了你的舌頭,我看你還能不能在我麵前囂張!!”

這不就正中下懷了麽。

瑛妃露胳膊挽袖子,揮動大臂就給了慕紫蘇一個響亮的耳光。

但是,慕紫蘇毫發無損,倒是她的手,脫臼了。

周圍宮人都看傻了,一個個連話都不出來,隻看到瑛妃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垂著那隻骨折的手哭喊著,疼得臉色煞白,淚如雨下,精致的高髻被她這麽一折騰散了大半,那模樣狼狽極了。

“大膽!竟敢動貴妃娘娘的人!還不速速放了她!”

眾人眼見宸貴妃昂首而來,宛如驕傲的鸞鳥,看到她,所有宮人瞬間臉色煞白,慌忙鬆開了慕紫蘇的雙臂。

——她不是把這宮人逐出阿房宮了麽?!

慕紫蘇看到宸貴妃,跪拜在她麵前,哭抹淚道:“奴婢冤枉啊,瑛妃娘娘非奴婢身藏暗器圖謀不軌,娘娘要為奴婢做主啊!!”她還往前蹭了幾步,抓著宸貴妃的衣袂不撒手。

宸貴妃看著這賣乖的少女冷笑了下,又看向發絲淩亂的瑛妃道:“嚇本宮一跳,還以為是個女鬼,原來是花容月貌的瑛妃啊。”

瑛妃跪在地上怒視著她,“她傷了我,也傷了我宮裏的人,我斷然饒不得你們這對主仆!我這就去稟明皇上和皇後娘娘!”

“賤婢就是賤婢,滿口汙言穢語,少教。”

“總比你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強上數倍!你爹娘死的時候,怎麽沒拉上你一起!?”

——“胡鬧!!”

旁邊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眾人望去,是皇上。

眾人慌忙叩拜,山呼萬歲。

瑛妃哭得咿咿呀呀,惹人憐惜,哀聲道:“皇上要為妾做主啊……宸貴妃的宮女目中無人,她——”

皇上怒不可遏的打斷了她,“朕全都聽見了,看來朕平日是太寵著你了,竟對宸貴妃如此不敬,以下犯上!出言不遜!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來人!把瑛妃帶回關雎宮,沒朕的旨意不準踏出半步!”

“皇上!妾身冤枉,是那主仆二人存心害臣妾!那宮人身上帶著暗器,圖謀不軌,傷了臣妾的手,請皇上明察啊!!”

皇上微微皺眉,滿眼厭煩,徐總管趕忙上前請瑛妃回宮。

皇上道:“她方才所言何意?”

宸貴妃躬身道:“回皇上的話,這宮人酥酥前些日子在我宮中打破了臣妾心愛之物,臣妾便讓她跪在這兒思過,您知道瑛妃素來與我不和,她找了個茬兒就要掌摑酥酥,誰知瑛妃這般身嬌體弱,她用力過猛,傷了自個兒的手,偏是酥酥藏了什麽暗器,您若不信臣妾之言,大可搜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