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憧憬著,他們有朝一日真的為人父母時的畫麵,她抱著孩子們,他抱著她。

又過了沒一會,夙素有些累了,慕紫蘇便哼起了曲兒,哄他入睡。

慕紫蘇剛哼幾下,肖賢突然驚訝的問道,“饕饕,這首曲兒……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隨口唱的。怎麽了?”

這首曲子,是他在用太初之血滋養她生長時,抱著她哼的曲子,前世也經常彈奏,或是哄她入睡。

肖賢有些欣喜,“那是過去時,我給你唱過的。你可還記得什麽?”

慕紫蘇搖搖頭,“沒有了……”

他眸光不動聲色的黯了一瞬,笑道:“許是時機未到,我定能找到讓你恢複記憶的方法。”

慕紫蘇看到了他眼裏的失望,“師父是不是很在意我忘記過去的事兒,是不是覺得,沒有記憶的我,就不是過去的我了。”

“自然不會。”他彎起一個讓她安心的笑。

有些事她不記得,也好。尤其是,他曾有負於她的那段往事。這百年來他最無法原諒自己的,便是讓她帶著心痛而死去,可在她瀕死之時,卻還在為自己著想。那些話,到她死,他都沒來得及出口。

她問道,“師父,我們以前是不是有個孩子?他在何處?”她絲毫不知,到那個孩子時,眼裏染著濃重的,淒切的光。

“明日,我帶你去看他。”

翌日,肖賢帶她去了一座仙山島嶼,那裏四季如春,繁花似錦,茂密的叢林間飛旋著五彩斑斕的彩蝶,雙翼劃過時落下點點星芒,真可謂是一片淨土。

一株巨大的菩提樹下,立著個字跡斑駁的石碑——愛子九齡。

肖賢望著眼前高大的菩提樹,輕歎道:“這棵樹是我百年前埋葬他時所種,為幫他遮風擋雨,免得風吹日曬,想不到它都長這麽高了。若是九齡在世,到今日許是連孫兒都有了。”

慕紫蘇雖然不記得一切,可當她輕輕摸著墓碑時,不知不覺的落了淚。她雙手顫抖著輕輕摸著碑下一寸土,好像在愛撫著心愛的兒子,離他更近了些。

“當初究竟是誰要置我於死地。”她的語氣很平靜。

肖賢並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便道:“那人已被我誅殺,你沒必要再知曉。”

“傳中你為妻弑神,難道——是神八部眾?!”

肖賢瞧著她,搖了搖頭,“不是。”他扶著她的肩頭,道:“我相信,九齡與咱們有緣,隻是時機未到。總有一,他會回來的。”

慕紫蘇含淚點零頭,而後將包袱裏的那一雙虎頭鞋,放在了他的墓碑前。輕聲道:“九齡,抱歉,娘從前並不知前塵之事,讓你孤寂一個人。日後爹娘會經常來看你。”

之後,肖賢和慕紫蘇靜靜的陪伴了一會九齡後,便離開了。

剛到長生宮,就看見唐驚羽,唐清絕和禦七殺三個人在寢殿後院裏。慕紫蘇剛落地,唐驚羽就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跑過來,伸手道:“掌門,我沒錢了。給我。”

……估摸著又是做傀儡人資金短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