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蘇想了想,“嗯……一劍獨秀不是有把最美的卻邪劍嗎?你看他的那把黑劍也很漂亮!力量肯定很強!對了!他也喜歡抱劍哎!”

“完了?”

慕紫蘇終於意識到好像有什麽不對,狐疑的瞅著他,“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顧修緣沒話,將牆上的畫撕下來,慕紫蘇見狀,趕忙上前製止,“你幹嘛!不許動我的一劍獨秀!”

顧修緣沒理她,將背在身後的一幅畫卷拿了出來,展開,刷了漿糊,貼在了牆上。他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真品。”他拿過慕紫蘇手裏的畫,“你這個是贗品。”

慕紫蘇定睛一看,那抱劍觀花圖上畫的——不正是師父嗎!

她怒道:“這幅畫你之前不是給我看過嗎!還什麽師父就是一劍獨秀!我大師兄,你是不是被我師父洗腦了啊!他犯糊塗,你就別添亂了行嗎?!趕緊把那副畫還給我。真不知你倆一都在想什麽,幹嘛要把我師父畫成一劍獨秀的樣子!”

顧修緣正色道:“紫蘇,不光你去打聽過他的過去,我也打聽了。你可還記得那日華山派長老所的。曾經有個村子感染了類似瘟疫般的劇毒,他為了不讓劇毒蔓延開,波及到其他村莊,便將村子裏的人全部屠殺。你可曾想過,裏麵萬一有沒有中毒的呢?豈不是亂殺無辜?其次,憑什麽別饒生命,要交給他去審判?若是一劍獨秀,做得出這些麽?”

慕紫蘇抱著手裏的贗品不撒手,卻忽然語塞,半晌後,她又為一劍西來開脫道:“可這一路你也親眼所見,他為了百姓,也犧牲了許多。他……”

“紫蘇,你當真了解他麽?你喜歡的究竟是你想象出的一劍獨秀,還是一劍西來本身呢?”

罷,顧修緣大步離開了,隻留慕紫蘇一人木訥的站在原地。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贗品,又看了看牆上的師父,若有所思的想了半顧修緣的話。

慕紫蘇想,倘若不是因為一劍獨秀珠玉在前,她對一劍西來真的會有別樣的情愫麽?

她現在才意識到,她對一劍西來的感情好像真的不是同顧修緣那樣的友情,而是喜歡。

可這樣的喜歡,也是朦朦朧朧的,不真切的,像隔著一層細紗,仿佛隻有隔著一層紗看他,她才會喜歡。一旦這層紗被抽走,當她看清真實的一劍西來時,她不知自己是否還會像現在這般。

有句話得好,真實的東西,最醜。

慕紫蘇覺得自己腦子和心裏都很亂,她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原本她一心隻想發展長生宮,隻心心念念著那早已不存在於世間,隻留了美好傳的一劍獨秀。

可一劍西來的出現,好像徹底打亂了她。

慕紫蘇看著看著牆上師父的畫,突然覺得——師父這麽一看,也挺帥的啊!!

不對,明明是特別特別帥!!

她怔怔的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泛黃的畫卷上,肖賢的臉龐他隨意用玉冠束起的墨發,繡著白鶴的道袍,甚至眼旁的朱砂淚痣都格外清晰。那絕世風華就同細膩的筆觸在畫卷上無止盡蔓延開來,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瞬間將她卷入其鄭她閉上雙眼,感受著紙上的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