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蘇歎了口氣道:“看大師兄這個樣子真可憐,辛辛苦苦養的白菜,被別人摘了。”
“那你會不會丟下師父去嫁人,留為師一人淒苦度日。”
慕紫蘇攬過他的手臂,笑嘻嘻道:“會啊!肯定會!——怎麽,你笑什麽。”
肖賢抿著笑意,搖頭道:“沒什麽。”
——上了賊船,還想下去?想得美啊。
這時,金穆清拉著明俊走來,忽而跪在了肖賢和慕紫蘇麵前。
“金穆清拜謝慕掌門和肖先生之恩,日後定會回來相報。”
慕紫蘇趕緊扶起了二人,“穆清姐,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記住,長生宮永遠是你的娘家!”她彎腰摸了摸明俊的臉,“不準還會親上加親呢,是不是大師兄。”
顧修緣:“……”
金穆清的目光滿是感激之情,她拉過慕紫蘇的手道:“那穆清姐,也希望紫蘇早日覓得如意郎君,能與他舉案齊眉,白首偕老。”
慕紫蘇看了眼肖賢,道:“你看看我師父成纏著我,多少朵桃花都要被他擋了。”
“明明是你舍不得先生。”
慕紫蘇聲道:“嗯,想陪著他。”
“好,你開心是最重要的。”
“謝謝穆清姐!吉時到了,別再耽擱了。”
金穆清不舍的凝望了她一眼,轉身,上了軟轎。
眼看著神威門的人離開了長生宮,慕紫蘇不禁落淚。肖賢攬過她的肩頭,另一隻手擦著她的淚水,“大喜的日子,你跟著哭什麽。”
“我在替穆清姐開心啊,您不知道她有多想念衛掌門呢!”
“如今也拖了饕饕的福,花好月圓了。對了,你方才跟金夫人話時,臉怎麽紅了?什麽了?也讓為師聽聽。”
慕紫蘇笑道:“我啊!我師父離不開我,我得給他養老送終!等我前腳給他埋了,後腳就去尋我的如意郎君!”
“哦,即是這等大喜之事,為師從棺材裏爬出來,也要親自前去恭賀。”
“……”
午後,春光爛漫。肖賢和劉長生下棋後,躺在躺椅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
蒼茫的黑暗像洶湧的洪水,像遠方無止盡的蔓延。他懷裏的少女渾身流淌著血,周圍是觸目驚心的大片鮮紅。
少女看著他的目光並無瀕臨死亡的恐懼,而是滿滿的柔情。她嗆咳著血沫,氣若遊絲的輕起唇齒,“你是一劍獨秀,是我最崇拜的人……你不能哭。”
她吃力的抬起手,輕輕拂去他的淚水。可肖賢根本控製不住眼淚,崩潰般的流淌了出來。絕望像潮水一般奔襲,徹底將他摧毀。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感到這麽無助。
“對不起,孩子……我沒能保護好,你別怪我。”
肖賢心痛的想要抱緊她,可又怕她疼,便隻在淚水中哽咽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以後,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她瞧他哭得這麽傷心,也不禁落淚,“我怕你一個人像以前那樣孤獨,可我再也不能陪著你了。你再娶一個人,讓她來替我照顧你吧。好不好?可你也不許忘了我,你答應我……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