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湊過來道:“掌門,白衣跟咱們家先生比,誰更美!”

林冬青嗤之以鼻道:“不過是個彈琴的,怎能和先生相提並論。”

慕紫蘇瞥了林冬青一眼,她這副對肖賢引以為傲的表情是怎麽個意思?

慕紫蘇對林冬青挑眉道:“呦,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不喜歡大師兄了?想做我師娘了?”

“你少胡襖,狗嘴吐不出象牙。”

守一打算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掌門,你還沒回答我呢!”

“這個嘛……我不告訴你。”著,慕紫蘇一邊拋著平安扣一邊招呼顧修緣道:“我去春雲樓找白衣玩,你好好看家啊。”

“是。”

眾人流『露』出豔羨的目光,掌門能私下約白衣獨處,還不花一分錢,也太爽了吧!

一旁,湯圓看著安靜喝茶的肖賢,眼眶登時紅了,對顧修緣道:“先生好可憐。”

“是啊……倘若紫蘇姑娘真的同白衣結為連理,她定會丟下先生不管。想先生含辛茹苦給她養大,唉!”顧修緣著實心疼肖賢。

湯圓鑽到肖賢懷裏,淚眼汪汪道:“先生,沒事的,以後我來照顧您!如果那個白衣欺負您,我會保護您的!”

肖賢低下頭看著湯圓,緩緩才道:“嗯?”

“……”

湯圓都替他著急,你家姑娘要被人拐走了啊!!

夏雨連綿,街上披著蓑衣的行人來來往往,玩鬧嬉戲的孩子踏過水窪。春雲樓的屋簷上滑落縷縷繡線般的雨滴,鋪滿大片荷花的池塘裏水汽『迷』蒙,錦鯉在一片深碧花影的交錯下遊移,漾出層層漣漪。

最高的樓閣之上,透過在微風裏搖晃的白紗帷幔,隱約可見那人一身白『色』長衫,眉目疏淡,十指修長,蔥白如玉,正閑閑的撥弄琴弦,即不成曲,也不成調。

白衣的貼身婢女春雪恭敬道:“先生,長生宮慕掌門來訪。”

白衣黯淡冷漠的雙眸忽然亮起些許光芒,“請。”

慕紫蘇跟隨婢女來到樓閣之上,對白衣道:“前些日子一別,先生別來無恙?”

白衣起身,拱手行禮道:“甚好。敢問掌門來此,有何貴幹?”

慕紫蘇掏出平安扣,在眼前晃了晃,“你給我這個,不就是為了讓我來嗎?還反問我?”

白衣破荒的一笑,恍若晚風中綻放的曇花,令人炫目。一旁貼身伺候他的婢女見了,都呆愣得忘了自己本不該逗留於此。直到白衣:“春雪,先下去吧。”她才緩過神兒來,慌忙退下。

畢竟她伺候先生這麽久,還未見過他這般發自內心而且根本掩不住的笑,還那樣好看。

慕紫蘇看到這清冷少年的笑容,確實覺得好看,可卻入不了她的心。

隻因他不是一劍獨秀。

白衣親自給慕紫蘇沏茶,又端給她一盤蘇州鬆仁糕,“若不嫌棄……”

“不必了。”她看著他烏黑的雙眸裏那幾分期待,仍舊打斷了他。慕紫蘇將平安扣扔給他,道:“先生好意,女心領了。隻是此物太過貴重,女著實無福消受。”

白衣的雙眸層層暗了下來,他摩挲著平安扣,點零頭道:“是在下僭越了。”

在慕紫蘇麵前,這堂堂琴仙竟顯得如此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