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鬆月怒罵道:“九獄黃泉的狗咬人也不看看對方是誰嗎?神威門的事兒你們也敢『插』手,你們信不信我去告訴沈七爺!你們九獄黃泉別想活了!”

暗影中的黑衣人不打算跟她浪費口舌,全部沉默不語,雙眸漆黑而銳利,宛若屹立的雕像,冰冷肅殺得不容他人有置喙或是反抗的餘地,隻要神威門的人還敢放肆,他們則會再次進攻。

慕紫蘇對顧修緣低聲道:“看見沒,這傻子敢在這兒作死,不用咱們動手,自會有人收拾她。”

顧修緣汗顏,這就是所謂的看她眼『色』行事麽……

不過……慕紫蘇看著那幾個影衛,覺得他們打扮有點眼熟,她時好像在哪看見過。

之前她在丹楓書院上學時,那個孫若安傳她和他人苟且之事,沒過幾孫家就被一批黑衣人抄了家。當時慕紫蘇和肖賢正巧路過那兒,她趴著牆頭看了一會熱鬧,看到孫若安的爹扯著公鴨嗓喊他紫禁宮有人,慕紫蘇親眼看見黑衣人大哥賞了他好幾個嘴巴。

好像當初抄孫若安家的那批人,就是九獄黃泉的這些影衛大哥們?隻是孫家怎麽會惹上九獄黃泉的人?

步鬆月一看勢頭不對,轉頭對慕紫蘇道:“廢物,你別高忻太早,能不能活著把八卦爐帶走,還得看你的造化!”

這話外之意,是想等慕紫蘇出了九獄黃泉後再截殺她。

慕紫蘇道:“好啊,我等著你。”

“沈七爺到——”

一陣遼闊的通傳聲後,拍賣行內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向後望去。

隻見被四個人抬著的鎏金麒麟長轎椅上,坐著一個身披朱紅暗紋錦袍的男子,慵懶的摘歪在椅子上,手執著精巧鎏金煙杆噴雲吐霧,正居高臨下的瞧著眾人。他笑起來的時候,不同於肖賢似能讓所有人看了內心都會融化的溫柔,也不是顧修緣的內斂斯文靦腆,而是有些玩味,不懷好意的壞笑。薄薄的唇瓣,一邊微微勾起的唇角,再配上那張顛倒眾生的白臉,便散發著不動聲『色』致命的誘『惑』。可又不是流於表麵的輕浮,還有一股久經風霜的深沉莫測,這會讓人明明知道他是個薄情寡義的浪子,卻心甘情願前赴後繼的死在他大紅袍下。

眾人見是七爺來了,趕緊起身行禮,“沈七爺福壽安康。”然後一個個都縮著脖子低眉順眼的站著,一動都不敢動。

慕紫蘇的目光穿過層層人群,望向金椅上的沈七歡,隻覺心髒撲通『亂』跳,要跳出了嗓子眼。

本以為這活了百多年的七聖是個老頭,卻沒想到是個貴公子!

那人一副生遊戲花叢的好相貌,眉目英秀,談笑間豐神如玉。若別人不,第一眼還以為是誰家豢養的白臉。他一個大男人發髻上還『插』著一支粉嫩欲滴的桃花,不知又是從哪位姐的閨房中信手拈來的,撲麵一股香豔氣息。大紅羅袍並未用腰帶緊束隨意散落,『露』出白『色』裏衣,就像他那個人般懶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他的另一隻手腕上係著一條掛著香丸的細絛,手臂搭在燦金扶手上,玲瓏香丸垂落在他掌心中,即當個玩物,亦能使得袖底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