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趕緊歇會吧,再按照你這麽不長腦子的方法鬧下去,慕容家的威名遲早被你敗光!我們也得跟著你在外人麵前丟人現眼!”

從就被家人捧過頭頂的慕容烈,走在外麵要被眾多門派跪『舔』的大少爺,何時受過這種氣?

他十指緊攥,咬牙切齒,眼冒殺氣,“那就走著瞧吧。”

慕容烈的堂妹笑道,“別虛張聲勢啦,難道你忘了,你曾也是顧修緣的手下敗將。”

這句話,如同一道淬毒的匕首深深紮入了慕容烈的心中,他突然起手扼住了少女的喉管,雙眸猩紅,如一隻呲開獠牙的惡鬼。

“你——再一次!”

旁邊的少年故作鎮靜道:“你欺負女子算什麽本事,有種就去毀了長生宮門派大印!”

慕容烈眸光一凜,那人噤若寒蟬。

半晌後,他收了手,少女跪在地上不住嗆咳,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趕緊將少女扶起離開。

慕容烈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憋悶的怒火,一記重拳打到一旁的參大樹上。大樹微微震顫了一瞬後轟然炸碎。

這麽多年,他為了慕容家的繁榮昌盛,在外掠奪寶物,這幾個坐享其成的崽子有什麽資格他!

可為什麽那個弱的門派會如同惡心粘膩的觸手般對他糾纏不休。尤其是——顧修緣。

慕容世家和長生宮同屬蒼梧郡,僅僅和招瑤山相隔一條漓江。因為顧修緣的師父劉長生不會武功,便將他送到和慕容烈同一個書院修習基礎功法。慕容烈從就聽了長生宮的罵名,總帶著族中的孩子們一起欺負顧修緣。那時的顧修緣資平庸,十分笨拙,根本打不過他們。大家都知道顧修緣是長生宮的人,所以當他被慕容烈騎在身子上打的時候,也沒人幫他。

顧修緣受了委屈,不敢還手,更不敢告訴書院先生和師父。

慕容烈對待顧修緣的淩虐越發變本加厲,他甚至故意偷了別饒玉佩,嫁禍在顧修緣頭上。長生宮臭名昭著,沒有人質疑慕容烈的指證。顧修緣以偷盜之罪被逐出書院,其他書院聽此事後,也不再會收一個品行不賭孩子。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軟弱的人,卻讓慕容烈當眾受辱。這個恥辱,慕容烈記了十年。

那顧修緣隻身一人來到慕容家,聲稱要替他師叔拿回長生宮的什麽東西,還那是他父親慕容麟盜走的。

慕容烈時極為尊敬父親,決不允許有人詆毀他,還是一個曾經被他騎在胯下打不敢還手的人。再,慕容世家是皇室,需要拿長生宮裏的破爛?!

慕容烈揮動大臂上去要賞給顧修緣一個耳光,卻被顧修緣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手腕。後來他才知道,顧修緣雖然資質平庸,可一來有長生宮的獨創心法幫他煉體築基,二來他私下非常刻苦。但是他從不外『露』,他不是打不過自己,而是不能打,他是怕禍及長生宮。

慕容烈不知他哪兒來的膽量,僅僅一招就將他打懵在地。

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顧修緣生氣的樣子,十二歲的他,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沒有憤怒,沒有殺氣,冰藍『色』眼底如同森冷深不見底的寒潭,表麵靜謐,實則似是有一條蛟龍暗『潮』湧動,即將一躍出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