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少年哄堂大笑,守一的笑容僵在嘴角,卻還在盡力討好的賠笑著。

慕容烈越過守一,看向將長生宮牌匾扶正的顧修緣的背影,道:“這不是大長生宮的顧大師兄嗎?怎麽您也帶著一幹老弱病殘來這兒招人了。”

顧修緣細心的用手帕擦拭著牌匾上的土,而後回身揖禮道:“慕容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沒什麽,就是來關照關照你們這個身居榜尾多年渣滓門派。”

顧修緣依舊淡定如靜止的深潭,他向來從容不迫,雷打不動,若是這點汙言穢語就動搖了他的心境,隻能是慕容烈太幼稚瞧了他。

“多謝慕容公子好意,日頭正烈,您還是回去歇息吧。”

“這就攆我走了?顧大師兄,難道你忘了,鬧饑荒那年,長生宮饑寒交迫,是誰給你們雪中送炭的。你這忘恩負義的宵之徒!”慕容烈的笑意突『露』鋒芒。

顧修緣一輩子也忘不了,三年前慕容家將長生宮用來過冬所有糧食搶走,數日後,慕容烈帶著家眷提了兩桶泔水前來,強瀉逼』他們吃下。

長生宮雖是逐鹿榜最後一名,但隻要在榜單上,中央也會下發許多物資,這些年,慕容家一直將紫禁宮派給長生宮的銀兩、丹『藥』、寶物,悉數掠奪。

而顧修緣這麽多年一直在忍他,即便被『逼』到絕路上,他都會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絕不能反抗!

一旦動手,慕容世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屆時長生宮必將災禍連,他一人赴死無所謂,他年邁的師父怎麽辦,下邊幼的師弟師妹們該怎麽辦?

慕容烈戲謔的問向守一,“我記得你吃得最香,是不是特好吃?”

守一的眼中忽然抖動著憤恨的淚光,他的嘴角卻仍舊生生扯出一個笑容,連連點頭道:“是,慕容家的泔水都比長生宮的白麵饅頭好吃一萬倍!”

慕容烈拍著他的腦袋道:“好狗狗,下次本少爺再賞你一桶,若是不夠,我派人給你送。”

慕容家的笑聲引來許多門派的修士和不明真相的群眾前來圍觀,對著孤身而立的顧修緣指指點點。

“又是這個騙子門派,他們來幹嘛,真是自討苦吃。”

“門風不正也就罷了,還是逐鹿榜上墊底的,弟子一個個都這麽懦弱無能。”

“這種門派站著茅坑不拉屎,早該被滅門,騰出個位置,我們派就能上位了!”

“惹到慕容世家,離滅門也不遠了,難道你們忘了曾經那個歡喜堂是怎麽死的了麽?”

“烈兒,你在這兒作甚,爹叫你回去呢!”

一位身著紫衣的妙齡少女走來。少女身姿高挑,似是有胡人血統,容貌豔美,氣質卻像『奶』糖淋上瓊漿般清純嬌軟,又不失韻味。她是慕容家三姐,慕容烈的姐姐,慕容笑。瞧見她來了,顧修緣便將臉側了過去,眸子一沉。

慕容烈嬉皮笑臉道:“是三姐啊。我在這兒跟你舊相識話呢。”

慕容笑見是顧修緣,挺直了胸脯道:“行了,我都瞧見了。都要做國舅了,總要穩重些了~”她故意抬高了聲音,想讓顧修緣也聽到。

“哦~對對對,你不我都忘了,你可是要嫁入皇室成為太子妃的人,可惜啊,有些癩蛤蟆吃不著鵝肉咯。”

知道個中緣由的幾個人別有深意的嗤嗤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