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懷玉含淚悲慟道:“中央紫禁宮的驍騎統領,那個挨千刀的李長河,『奸』汙了我女兒萌萌,可事後紫禁宮竟然給她安上了一個蓄意勾引的罪名。父親,她才七歲啊!”

    堂堂真武掌門像個受了委屈跑到父親麵前告狀的孩子。可肖賢似乎沒什麽興趣。他身著一襲繡著仙鶴祥雲的白『色』道袍,玉冠輕攏墨發,清秀的五官精致到令人心慌的程度,朱砂淚痣更襯幾分絕世風華。他神韻蕭閑,氣質清冷,身姿宛如一座靜止不動的遠山。許是骨子裏就是個涼薄的人,便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寒意,像是雪山之巔月華裏,遺世而獨立的蓮花。

    看上去,真是個薄情寡義的美人啊。

    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心裏,他的理智近乎於無情,更別提誰能動搖他的心境,影響他的思維。所以許多人都在好奇,他死去的妻子究竟是怎樣的人,會讓他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也變成一個塵世間的癡情郎。

    肖賢瞥了他一眼,對戳在一旁的左護法道,“你的手絹借他。”

    唐懷玉雙手顫抖著擦著眼淚,低聲道:“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身子血肉模糊,大夫她日後不僅不能生育,就連……”到傷心處,他更是失聲痛哭起來,“現在萌萌已經不認人了,您是最疼她的,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你有多久沒帶著妻兒來給我和你母親請安了?兩年?還是三年?”肖賢話的時候語速很慢,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似的,聲音低沉溫雅,又有幾分冷冽,聽上去有些輕柔,卻有一種內斂的自威,讓人絲毫不敢進犯。

    “您、您日理萬機,兒子不敢前來叨擾。”

    肖賢道:“哦,我知道我名聲不好。”

    唐懷玉惶恐道:“義父、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曾經唐懷玉因派中爭鬥被真武門追殺,肖賢不僅救了他,還幫他在五年之內提升功力奪回掌門之位,可真武門是名門正派,哪兒能和魔教蛇鼠一窩,傳出去有損他的顏麵,他甚至有和肖賢劃清界限的意思。可如今這普之下也隻有肖賢敢動紫禁宮的人。

    “我記得你時在這離恨裏,總愛給我做清『露』木樨,如今我卻是有些想那個味兒了。”

    “兒子早就給您備下了,來人。”

    外邊走進個魔教弟子,手中端著一碗香『露』。

    唐懷玉站起身,接過碗,恭敬俯身呈到肖賢麵前。

    肖賢慢悠悠的放下螺子黛去接,唐懷玉突然感到他接過玉碗時溫熱的手拂過自己的十指,他忽地一縮。

    肖賢瞥了眼一眼,“你怕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我愛吃點心,不愛吃人。

    “義父的意思是……”

    “我在講笑話啊。”

    “……”

    肖賢行事詭譎,城府深不可測,有時無心的一句話便引來無數饒揣度。比如他喜歡發呆,好多人看他不話就惴惴不安,想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又要殺人了,下麵的誰又要遭殃了。其實他就是發呆而已。

    “這事兒我可以幫你,但是上次你送來的東西,你得拿回去。”

    左護法拿來一個鎏金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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