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記住了。”王氏聲音壓低了不少，看似有些惶恐，咬著牙。
點了點頭，聞仲成不再答話，他看起來有些煩悶，或許整日隻能與她們談論這些無趣的事，讓他覺得每一日都沒有區別。
“那妾身就先退下了。”王氏一改方才的柔弱模樣，倒是看起來大方得體了許多。
安樂意與淩玉兒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宮中到處都在準備著，隻可惜他們的婚事並不被眾人看好。
安樂意根本是個草包，中看不中用，頭腦也不夠靈光，至於淩玉兒，對待感情向來隨意，況且她對安樂意並無好感，若不是被賜婚，隻怕她這輩子都不會與他有接觸。
“這邊……還有這邊，都貼穩了！”嬤嬤們忙著指揮下人四處貼喜字，掛紅燈籠……不過幾日時間，象征喜慶的正紅色便隨處可見了。
“早就讓你們從這裏出去，都沒聽見嗎！”淩玉兒從房間出來，見一群人正忙忙碌碌，吵吵嚷嚷，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公主，您看這都是太後皇上的意思，我們……”見淩玉兒不樂意了，嬤嬤立刻上前解釋，生怕她再為難他們。
“你們隻是奉命行事。”淩玉兒冷哼一聲，這是他們一貫的答法，她自小便在這宮中長大，哪裏會不懂這些？
她才不信所謂的身不由己，都是不願找理由回絕主子罷了。
其實這宮中多數人都不會刻意去為難下人，除非事情是由他們惹起，或是他們自己撞上了槍口，像是主子吩咐的事，隻要隨便找個理由，便可回絕。
隻是，這樣事情就會換成旁人去做，而借口推脫的那人，便成了無用的，遲早會被換下來。
這宮中缺了誰都一樣，總會有頂替的人出現，所以下人們才會更加懼怕主子們說變就變的情緒。
“是啊，還請公主體諒！”聽淩玉兒這麽說，嬤嬤立刻應道，於她而言，主子態度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否理解自己的處境。
淩玉兒皺著眉，這話聽來實在可笑，自己體諒了他們，誰又來體諒自己呢？
讓她與自己不愛的人成婚，實在是為難了她，況且這人還是自己最為厭惡的家夥，連最基本的欣賞都沒有，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又該如何度過。
“我再說一遍，都給我出去！”淩玉兒嚴肅的樣子很是嚇人，嬤嬤們了解她的性子，與其接續“解釋”，將她惹惱了，倒不如先順著她的意思。
下人們一個個也都呆在原地，不敢出聲，隻等嬤嬤們揮手，示意他們出去，這才推推搡搡離開淩玉兒宮中。
“霜月。”淩玉兒思量片刻，將丫鬟叫來，像是有事要吩咐她。
霜月應聲走了過來，隻是看淩玉兒的模樣，霜月便隱約知道了她的用意。
“去找幾個模樣俊秀的來。”她瞧著霜月的雙眼，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所謂理不直氣還壯，便是如此了。
這是淩玉兒的一貫作風，作為她的丫鬟，霜月早該習慣了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可她至今仍然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