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隻得戰戰兢兢的應下,然後低著頭守在安樂意的院子外麵。

院子裏裴秀蘭終於是揪住了安樂意的手臂,喘著粗氣質問道:“兒子你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宮中出了什麽問題?還是說今天任職不順?可那聞丞相不是打了包票嗎?還說以我們安國公府的底蘊,這個侍衛長一定非你莫屬的。”

裴秀蘭有太多的不解要問,一口氣說了很多的問題。可安樂意在宮中受挫,本就心裏難受,此刻又被裴秀蘭煩,哪裏還有耐心。

一把甩開裴秀蘭,紅著眼睛衝她大喊道:“你給我閉嘴!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

以前日子過的順隨的時候,安樂意對裴秀蘭可謂是言聽計從。許多不想出麵解決的事情,在裴秀蘭攬過去時,他都非常的歡喜。

每次被裴秀蘭追問事情時,他也都會很耐煩地一一解說。但這次他完全沒有了耐心,心情煩悶時,裴秀蘭這樣咄咄逼人的追問更是憑添了許多的煩惱。

“意兒!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可是你親娘,你不想聽我說話,那你想聽誰說話!在這個家裏,我若不管你,還有誰會管你,你怎麽就看不明白事情真相呢。”

裴秀蘭被兒子給吼的有些慌亂,她後退兩步,嘴唇哆嗦著,似乎怎麽也沒有想到往日裏性情乖巧的兒子,今日怎麽會變成這麽的暴燥不安。

可安樂意此時根本沒有心思去哄她,他現在滿腦子裏想的都是他被宴南給踩在腳下,丟了侍衛長一職不說,更是在淩玉兒麵前丟了人,受了白眼。

“我不要你管,你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如今落到這麽一個地步,全都是你愛的。我不想要你這樣的娘,你隻會害了我。”

安樂意歇斯底裏的吼著,雙眼發紅地看著裴秀蘭,這一刻,他是怨恨她的。

小時候,祖母曾說過,祖上有從龍之恩,所以他們便要更加的努力,這樣才能不被別人小看。身為安國公的後嗣,身體素質一定要過的硬,拳腳功夫是一定要有的。

可當時祖母的這麽一個計劃,被他的親娘也就是裴秀蘭給叫停了,理由便是舍不得他吃苦,不想讓他受累。

祖母花大價錢請來的武術老師,全部被她娘給趕走不說,更是不許任何人讓他幹重活兒。等他稍長幾歲,看人家會武功很威風,想要學的時候,他娘便請了個師傅進府哄他。

明明學的不過是半調子,卻在他娘的誇獎下成了武藝高強,每次出門身邊總會跟著不少的下人小廝,這樣一來,他便真的以為自己很厲害。

今日在宮裏的一幕,可以說是將他這近二十年來的臉都丟光了,也讓他知道,他以往在裴秀蘭的陰影下,過的到底有多無知。

這些他沒辦法跟別人說出來,裴秀蘭在這個時候撞上來,無非是被他當成出氣筒。

“我害你?你怎麽就能昧著良心說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話不亞於挖我的心呐,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呢。”

裴秀蘭號啕大哭,也使起了她最擅長的捶胸頓足招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