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敬遠挑眉,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聞仲成的話。倒是一旁的淩景煊到底功力不夠,聽聞仲成說要將安樂意安排給自己做侍衛長,他不由得在安樂意和宴南之間來回地掃了一圈。

“丞相有所不知,皇叔已經給朕安排好了侍衛長,就在你們進禦書房之前,呐,人還在這裏呢。宴南還不過來拜見丞相大人。”

得到淩景煊的召喚,宴南邁著大步子走到聞仲成的麵前,朝他抱拳一禮,“屬下見過丞相大人。”

一句屬下算是應隨了淩景煊說的,他已經就職侍衛長的職位。

聞仲成目光冰冷地看著宴南,心裏惱恨於淩敬遠又快他一步,目光落在安樂意臉上時,則多了幾分不滿,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打算就這麽認輸。

“皇上,侍衛長不光是要保證你的安全,還得以身作則,祖上有規矩須得從世家子弟當中挑選,不知這位宴南是出自哪府哪門?”

聞仲成的話意思很簡單,如果宴南身份不夠的話,那便不能勝任侍衛長一職。

“丞相言重了,宴南是皇叔送過來的人,朕相信皇叔的眼光。”淩景煊眉頭微皺,簡單的幾句話便看出了聞仲成對皇叔的針對之意,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維護皇叔。

“皇上,你尚且年幼,對身邊人少了幾分防備這是正常的,但我們作為成年人卻是不能趁機蒙騙於你,這是不厚道的。”

聞仲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淩景煊,那模樣像是在說,你這熊孩子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這淩敬遠可是個大灰狼啊,你可不能被他給騙了啊。

淩景煊雖是年少,但自認為自己最起碼的辨別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所以在聽出聞仲成這是諷刺皇叔人品不好,蒙騙他時,淩景煊頓時便怒了。

“丞相莫不是以為朕是那愚昧之人,會分不出誰好誰歹來?”

“皇上你尚年幼,不明白大人心裏的想法,攝政王他自是巴不得整個皇宮裏都是他的人才好。”見淩景煊竟然反駁自己的話,聞仲成極為不滿意。

他很想對淩景煊耳提麵命一番,告訴他,自己才是他最親近的人。這淩敬遠的狼子野心可是遮掩不住的,真讓侍衛長也變成是他的人,那整座皇宮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下,這對他們來說可是極為不利的。

“放肆!丞相你以往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朕看在母後的麵兒上不跟你計較,皇叔為朕分擔國事,勞苦功高的,到了丞相你的嘴裏竟然變成了別有用心。真是氣死朕了!”

“皇上!”聞仲成連番在淩敬遠麵前吃憋,早就卯足了勁兒想翻身,見此番淩景煊又如此的不給力,咬牙往地上一跪,義正言辭地表明自己的觀點。

“微臣並沒有指責攝政王的意思,隻是宮中侍衛需從世家子弟中挑選,這本就是祖製。這宴南出身寒門,連做個侍衛都不足以,又何德何能做皇上的侍衛長。反觀安世子,出身安國公府,又即將成為駙馬,侍衛長的位置給他合情合理。”

若聞仲成說別的,淩景煊還能直接喝斥住他,但偏偏他拿祖製說事,淩景煊滿腹的話都被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何德何能?”一直沒說話的淩敬遠突然輕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