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會不會怨恨你?”走出楚鄰溪的房間,雲珂還回頭望了一眼,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是聽到他們走後,房間裏傳出來的細細啜泣聲,這是雲珂第一次見識到楚鄰溪的脆弱。

楚天闕雖然是為皇姐著想,但說的這樣直白,卻還是會讓人難為情,雲珂擔心楚鄰溪會反感。

但楚天闕卻是滿不在乎,“本王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她若因此而怨恨於本王,那就怨恨吧。人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錯失所愛,本王不想讓皇姐再受一次這樣的痛楚。”

一個再字說盡了楚鄰溪過去數年裏的痛苦,雲珂又看了一眼楚鄰溪的房門,房間裏細細的啜泣聲似乎又變大了幾分。

“我們走吧,皇姐她並不笨,會想明白的。”

牽著雲珂的手離開,楚天闕也回頭看了一眼楚鄰溪的房門。低頭看著小姑娘的小手,剛剛說到痛失所愛時,他腦子裏飛快地閃過一幕,那感覺就像是曾經他就失去過自己的最愛一般。

楚天闕的話終究是起了作用,僅僅一天的時間楚鄰溪便想通了,新的一天到來時他便起身去了伊宋族,楚天闕則是在她出發後給伊宋族送了個信兒。

夜晚長公主府裏格外的幽靜,一道人影飛快在府裏起落,在其中一間亮了燭火的房間前停下然後又快速地沒入。

“三哥,父皇身子怎麽樣,恢複的可好?”來人也就是楚行風剛進來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房間裏燭火亮堂,楚天闕正坐在桌前看一副輿圖,聽到他的話頭也不抬地回答,“差不了。”

“那就好,皇祖母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現在知道父皇無礙想來也終於是可以安心入睡了。”

楚行風鬆了口氣,走到楚天闕身邊,視線往輿圖上瞄了一眼,又想到如今宮裏的事情,小心地試探著問道:“三哥你打算如何反擊?”

對,就是反擊,依他對三哥的了解,這樣的悶虧都吃下沒點動靜的話,那就不是他三哥了。

“時機未到,先看著吧。”

楚天闕全部精力仍在輿圖上,“你說如果天夜國想對我們大楚發動攻擊的話,會最先從哪裏進來?”

聞言,楚行風又往前湊近幾分,這才看清他三哥看的是大楚邊境的輿圖。楚行風有些驚訝,“好好的,三哥你怎麽又扯上天夜國了?”

難道這個時候他三哥擔心的不應該是他的名分問題嗎?

可他三哥這個時候卻在考慮天夜國進攻大楚的問題,啊,不對,天夜國要進攻大楚?

楚行風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的關注點似乎錯了,“三哥你的意思是天夜國又要對我們大楚發動戰爭?”

天夜國對大楚向來是虎視耽耽的,過去就經常挑事,後來三哥親自帶兵經曆過數場戰爭這才讓天夜國老實了下來,隻是這才沒過幾年他們又故態萌發了嗎?

楚天闕站直身子,將目光從輿圖上收了回來,背著雙手沉思。

那晚嬌嬌的惡夢來的太過蹊蹺,但夢中的許多情景都與現實重合,讓他不是不信。他派去天夜國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消息回來,但早些防患實屬必要。

對於楚行風的問題,楚天闕不答反問,“你今晚來做什麽的?”

楚行風:……

他三哥這滿臉嫌棄是幾個意思,得知兄長歸來他過來慰問一下,難道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