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首先給楚皇夾了一筷子菜,楚皇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自楚天闕成年後,德妃不是推著他雨露均沾,就是讓他照顧中宮,哪怕是到了耳鬢廝磨的邊緣都有可能會被她給推出德沁宮。

更別提主動留宿他這件事情了,雖然有時候他被氣的半個月不想踏入德沁宮,但腦子裏卻依舊會想著嬌媚不減的她。

此時被這樣主動的照顧,楚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德妃,從他的角度看去,隻見燭火下佳人略施薄黛,眉眼如畫,雖已至中年卻半分不見老意,反而嬌嫩的像是跟皇後差不多的年紀。

楚皇覺得自己體內的因子又在蠢蠢欲動了,當著皇後的麵跟德妃許諾,“愛妃今日辛苦了,今晚朕就歇在德沁宮了。”

德妃夾菜的手一僵,不著痕跡地掃了皇後一眼,見她變了臉,心裏一陣暢快,但麵上依舊推辭,“今晚可是十五,皇上該去皇後宮裏的。”

楚皇一愣,按祖製今日的確是應該去皇後宮裏的日子。他抬頭看皇後看去,見她眉間陰鬱陣陣,便坐正了身子,不再提夜宿德沁宮的事情。

德妃低下頭嘲諷一笑,隨即又親自給皇後倒了一杯酒,“皇後娘娘執掌後宮辛苦了。”

皇後連忙收起心裏的怨恨和詛咒,朝德妃溫婉一笑,“德妃姐姐客氣了,跟姐姐比起來,本宮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呢。”

德妃也不跟她推辭,直接收下她的謙虛,然後又給楚天闕和楚奕臨每人夾了菜。楚奕臨一心想著從德妃這裏探得一些有關於雲珂的消息,因此不敢得罪德妃,在她夾菜來時更是甜甜的喊了一聲“德母妃”氣的皇後私底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今日愛妃確實辛苦了,平日裏皇上執掌後宮要忙的事情太多也受累,朕又要忙著國家大事。這樣的家宴很是難得,今晚朕很欣慰,就讓我們共舉此杯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

楚皇激動的舉杯,德妃皇後也不甘示弱的附和,唯有楚天闕心底晦暗不明。

見楚皇再次入座,德妃才淺笑著說道,“其實今晚的這頓家宴,臣妾還有個意思,就是向皇後娘娘道喜呢。”

“哦,不知德妃姐姐這喜從何來?”皇後不喜於德妃的笑裏藏刀,但又礙於皇上在場,不敢明麵上表示出太多的不耐煩,隻能配合著德妃的演出。

楚皇聽著也來了興趣,放下酒杯問德妃,“對啊,朕也好奇這喜從何來!”

見成功勾起了二人的興趣,德妃這才緩緩道來,“當然是恭喜皇後娘娘得了個好侄媳婦呀,洛陽姑祖母年輕時可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她親手調.教出來的孫女兒能差麽。本來臣妾還想替闕兒求取定國候府的姑娘的,結果被皇後娘娘搶了先,現在臣妾也就隻有羨慕嫉妒的份嘍。”

“哦,你說的是這事呢,雲芝那姑娘確實是不錯,那日本宮瞧著便覺得極合眼緣。”聽到德妃說的是給雲芝和秦義賜婚的事情,皇後鬆了口氣。

會定下雲芝一來是覺得雲芝有洛陽郡主寵愛,又是定國候府嫡長女;二來嘛,也是存了賭氣的意思在。她前腳給雲芝封了縣主,德妃後腳就為雲珂求個郡主,明顯就是想壓她一頭,她又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對於女子來說,婚姻大事好過任何其它的榮耀,所以她就迫不及待地給雲芝賜婚,想搶了雲珂和德妃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