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珂沉默不語,楚天闕對她的心意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她也一直都認為他很愛她。所以她才不想辜負他的深情,決定今生陪他走到人生盡頭。

可為何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不知道是楚天闕的惡聲惡氣導致了這場爭吵,還是自己的矯情愛作才引發了這場冷戰。

但冷靜下來也發現,她跟楚天闕之間確實是有著許多之前沒有發現過的問題。這些問題橫亙在他們之間,讓她沒辦法再不管不顧地陪他走在人生路上。

“本宮今日叫你過來,並不是想給你施加壓力,天闕的性子是他不願意的事情誰都強迫不了,哪怕是父皇;他若執意要做的事情,同樣的也沒人能阻止。你們之間的感情,你們自己想清楚,如果真的決定要分開,本宮阻止不了,隻是想告訴你,之前對你的承諾依舊是作效的,你依舊是堯兒的救命恩人。”

“公主殿下,謝謝你!”

這是雲珂此時唯一能說的,楚鄰溪的這份話極為的公正,對她也是非常的關照了。她以為楚鄰溪會非常的生氣,或者說以前的事情一筆抹掉,但事實上並沒有,這樣的楚鄰溪讓雲珂感受到了被尊重的意思,心裏很感動。

楚鄰溪點點頭,沒再說話,墨堯拿著手裏的珍珠絡子也不再跟雲珂說話,像是在跟她生悶氣,雲珂此刻心情有些亂也低頭不語,馬車裏就這樣再次安靜下來。

晃晃悠悠間,馬車已經到了宮門口,按朝大楚規矩,所有外臣馬車和馬匹都是不能入宮的,宮裏主子有詔,便會派軟轎來宮門口接去各宮。

楚鄰溪作為長公主也當是如此,所以馬車停下後,宮嬤嬤及時出現扶著楚鄰溪第一個下馬車。

看到馬車前那抹熟悉的深紫色身影時,楚鄰溪的第一反應便是回看了一眼自己的馬車。

“皇姐今日到的倒是挺早,”楚天闕似有幾分驚訝,收回目光走向楚鄰溪。

“堯兒嚷著很久不見德祖母了,便早早出發了。倒是你,這會子站在這裏做甚?”楚鄰溪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但又不敢輕易地確定。

“沒做什麽,不過是覺得宮裏有些悶了,所以出來透透氣。”楚天闕麵色淡淡的,遠處似乎再次有馬蹄聲傳來,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遠處,眼裏的期盼十分的明顯。

楚鄰溪嘴角笑容展現,但仍說著不相關的事情,“聽母妃說你身子不爽利,可是好些了?”

“死不了!”滿不在乎的語氣裏,隱約還帶著幾分自嘲,有人在意,身子不舒服那才是大事,沒人在意哪怕是病的下不來床也過是小事一件。

“你這是什麽話!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就不能稍稍成熟點,還這樣動不動就死的,你是想急死母妃是不是!下次再敢胡說八道,看本宮怎麽收拾你。”

一個死字惹的楚鄰溪紅了眼,楚天闕嘴唇動了動,沒再說話,但神情稍稍有些變化。

遠處的馬蹄聲又近了幾分,馬車的輪廓已經隱約可見了,楚天闕眉間一鬆,想著皇姐還在身邊,極為認真地說道:“母妃還在等著你和堯兒呢,皇姐還是快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