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忘了王爺說的話了嗎?”紅荷在旁邊心急如焚,王爺可是說了的,如果拜堂時出了什麽差錯,她可是要用命抵的。

紅荷的話算是提醒了舞陽郡主,對啊,她可不是單單是自己,她還是洛王府的舞陽郡主,還要為洛王府的名聲著想,她不能任性的。爺爺說過,如果還想要洛王府洛著,她就必須要嫁楚亦軒。

想到這裏,舞陽整個人都有些無力,手中的紅綢終於也鬆開了幾分,然後朝楚亦軒的方向俯身下來,“舞陽不懂事,以後還請王爺多多照應。”

話音落下,眼淚也隨即滴落下來,落在紅綢上有個明顯的水漬印。楚亦軒在淑妃的提醒下,也彎身恰好看到了紅綢上的水漬,心裏原本的柔軟全部消散。

舞陽不想嫁他,他知道,舞陽以前追著三哥跑了那麽多年的事情,他也知道。

“好了好了,舞陽郡主日後就是六王妃了,軒兒你再跟秦側妃行禮吧。”淑妃不想再節外生枝,催促著楚亦軒。

看到楚亦軒轉過身來,秦茹滿懷著愛意地朝他行禮,但楚亦軒因為舞陽的事情有些心煩意亂,接下來便多了幾分隨意和敷衍,隻稍稍前傾了幾分,秦茹沒有在水平線上看到楚亦軒,起身時又從蓋頭下看到楚亦軒那陰沉的臉,一顆心像是被扔進了冷水裏泡著,整個人都苦澀起來。

“禮成,送入洞房。”

舞陽郡主和秦茹被同時送出禮堂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兩撥人馬互不相讓,在出門的時候竟然就夾在一起了。舞陽自幼習武,身子強壯,又因懷有身孕身邊的人多了幾分小心,察覺有人擠過來時,便自發地將人給掀了出去。

秦茹則身子嬌.小,又身無縛雞之力,被人這麽一掀便直接摔倒在地。

一聲驚呼,讓原本已經開始互相催捧的大臣們,又將觀注力集中到了二位新娘的身上。

“怎麽回事!”楚亦軒額角青筋直跳,大步踏過來質問,地上的秦茹則是嬌嬌弱弱地朝他伸出手來,“王爺對不起,妾身摔倒了,你能不能拉妾身一把?”

委屈的聲音裏滿是無助,楚亦軒本不想理會,但卻隱約聽到幾個熟悉的聲音,似乎是秦丞相的門生。他娶秦茹原本就是為了得到丞相府的勢力,如今好處還沒得到就前功盡棄可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當即上前,將秦茹給扶起攬在懷裏,替她仔細地察看可有傷著哪裏。秦茹緊緊揪住他的喜服,很委屈地提醒:“妾身本來好好走著的,可是郡主姐姐她……”

一句話算是成功地將事情的矛頭指向舞陽郡主,楚亦軒目光如炬地看向舞陽,眼裏的嫌惡開始顯露。

“舞陽,道歉!”

舞陽郡主一把扯開頭上的蓋頭,諷刺地看向楚亦軒,“笑話,這話可是寫明隻能你秦茹走?還有,本郡主才是正妃,自然是應該先走的,側妃就應該有側妃的樣子。撒嬌裝可憐並不能改變你是側妃的事實,想我本郡主道歉,門都沒有!”

她舞陽郡主的字典裏是沒有道歉這個詞語的,何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在成親的頭晚,她就向一個側妃道歉,那日後她豈不是得被這個賤人壓一輩子。

眼見著舞陽郡主高昂著頭,身邊的王爺卻是陰沉著臉滿身怒氣,秦茹明白今日這仗她已經贏了一半,沒有男人會願意女人比自己更強勢、桀驁。

“王爺,是妾身不好,妾身隻是皇後娘娘的侄女,比不上郡主姐姐出身王府,理應讓郡主姐姐先行的。郡主姐姐推妾身也是應該的,妾身一點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