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說的對,即便我們找上門去,老夫人也會把事情的責任推到大廚房的下人身上。再有既然老夫人讓人送了飯菜來,便肯定會派人盯著錦院,寒月寒冬你們且記住了,小姐我吃了老夫人送來的飯菜後,便開始嘔吐,且腹痛不已,連床都下不了,更別提要出門了。”

“至於其它的事情,就交給寒秋你了,好好施展你從師傅那兒學來的知識,本小姐不希望老夫人這麽快死,但也不希望她那麽有活力。”

“小姐放心,我們都明白了。”

雲珂臉色難看的看著福壽堂的方向,老夫人莫不是真把她當傻子了,所以才會用這樣拙劣的法子來算計她。不過老夫人越不讓她明天出現,她就偏要出現,齜牙必報是她的特色,必須貫徹到底。

傍晚時分,老夫人病了消息傳到候府每個院落,雲泰帶著老夫人的牌子去宮裏請了太醫,但是聽說太醫也是束手無策,寒秋以小姐身體不舒服為由,謝絕了張嬤嬤的相請。

福壽堂裏人仰馬翻地鬧了一整晚,錦院裏卻是安安靜靜的,雲珂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做著最後的推演。

七月初七,所有有情.人的節日,更是大楚六王爺同娶雙妃的日子。

一早上,京城裏的爆竹聲就不曾停歇,洛王府和丞相府門口更是絡繹不絕,兩條大紅毯分別從洛王府和丞相府延伸至皇宮。

按照聖旨所賜,舞陽郡主為正妃,得六王爺親自迎親,而秦茹為側妃,則由丞相府送至皇宮,二妃一同拜堂成親。

洛王府不遠處的茶樓裏,雲珂端著杯靜靜地看著楚亦軒身著紅袍滿臉喜氣的緩緩靠近洛王府,哪怕是對這樁婚事再有不滿,可這一刻楚亦軒表達出來的依舊是愉悅的。

看著那熟悉的假笑,雲珂神思飄遠,似乎回到了前世她出嫁那日,熱鬧的定國候府裏,她被二房堂兄背出西院,省去哭別娘家親人的環節,直接交到楚亦軒的手裏。

身邊雲裳一個勁地說著今日六王爺好俊的話,那時候她是高興的吧,高興馬上就能嫁給楚亦軒了。可當時笑的有多燦爛,後來悔的就有多肝腸寸斷。

因為回憶的太過出神,手裏的茶水已經有些涼意,雲珂沒察覺地低頭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被苦到心尖尖上了。眉頭輕皺,放下茶杯,呢喃了一句,“到底是茶苦,還是心苦啊。”

“那自然是心苦了,將六王妃的位置讓給了別人,如何能不苦。”嘲諷而又輕挑的聲音響起,雲珂頓時便覺得茶樓裏似乎連空氣都變冷了。

回頭朝聲音的來源看去,果然看到了聲音的主人,一身紫衣風華無限的楚天闕正坐在她右前方的位置,目不斜視地端著茶杯。

哪怕是察覺到雲珂正在看他,也依舊低頭看茶杯,仿佛壓根就不認識雲珂一般。

雲珂放下手裏的茶杯,急急朝他走來,卻見他直接避開移到另外的桌旁坐下,“男女授受不清,還請雲三小姐自重!”

說話間天童更是直接擋在雲珂的麵前,不讓她再往前一分,雲珂不悅地瞪向天童,卻見天童朝她擠眉弄眼的,那模樣甚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