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覺寺祈福一事已經在定國候府傳來,雖然老夫人下了禁令,但那天去的人不少,再加上天童他們將人送回來時聲勢極大,有關於眾人龍虎山遇刺一事,如今有不少的版本流傳。

但不管是哪個版本流傳,老夫人不待見三小姐的事情,卻是已經成了定局。

沒了親娘庇護,親爹漠視嫌棄,如今連老夫人都對她心懷芥蒂,這麽一個認知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定國候府。她若不好好地露一手,就這麽讓事情落實,那她這錦院也別想再清靜了。

“小姐委屈你了,要不要老奴回將軍府一趟?要是讓將軍和老夫人知道你被如此埋汰還不知道會如何心疼呢。”

“不用了,正如你所說,如果讓外祖和外祖母知道了,肯定會心疼傷神的。這樣的小事我目前還能應付,就不用麻煩她們了,等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求助吧。”

雲珂自然是知道,如果讓消息傳出將軍府,那外祖母和二位舅母肯定會為她出頭的。但這樣的家事說出去其實也是醜事一樁,她並不想讓將軍府也牽扯進來。

見白嬤嬤仍皺著眉頭替她心疼,雲珂便招手讓她過來,“嬤嬤若真替我打抱不平,那便替我去一趟朵院吧。朵姐兒不在,劉姨娘肯定是不習慣的,嬤嬤去了跟劉姨娘聊聊天,也算是緩解她的孤寂。作為雲三爺的妾室,劉姨娘著實太過沉寂了些的。”

白嬤嬤一愣,但隨即又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小姐,放心,老奴明白小姐的意思了,保證會跟劉姨娘好好嘮嘮的。”

雲珂淺笑著點頭,白嬤嬤匆匆離開。窗子邊傳來咕咕聲,雲珂走到窗台前,果然看到熟悉的白鴿身影,熟練地從白鴿腿上的小竹筒裏取出字條來。

小小字條上,蒼勁有力的筆跡訴說著來自於靈山的問候,看到末了,雲珂卻是笑出聲來,師兄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悶.騷。

喚來寒秋為她磨墨,雲珂嘴角的笑容一直沒落下過,寒秋見了也樂的打趣她,“小姐,少爺說什麽了,讓您這麽高興?”

藍衣一共收了兩個徒弟,師兄夜九歌,師妹雲珂。雲珂上山時年紀尚小,可以說是師傅一手把她帶大,師兄夜九歌在她之後上山,但師傅說夜九歌在她之前拜入師門,所以輩分在她之上。

藍衣經常雲遊,雲珂與師兄感情極好,師兄妹兩個在靈山上共同生活了十個年頭,對彼此的習性也都是十分了解的。此時被寒秋打趣,雲珂也不惱,反而是笑的一臉燦爛,將手中的字條搖了搖,“師兄說等我生辰時,便下山來看我。”

“哇,這倒是好事呢,你下山幾個月,少爺肯定也是想你了的。”寒秋像是也沾染了雲珂的喜氣,眉眼都生活了起來。

“他那哪是想我,肯定是因為沒人替他捉野雞了,所以才會記掛起我。”雲珂嘴裏說著埋怨的話,但眉眼帶笑,嘴角的弧度更是沒消散過。

師兄喜潔,經常是一身白衣滿山招搖,他的院子房間也都是收拾的纖塵不染。因為師傅吃素,整個靈山飲食都比較地清淡,師兄最愛帶著她滿山的打獵。

每每看到野雞野兔的,師兄老是讓她出手,說是他不殺生,可等寒秋寒月將野雞野兔收拾幹淨時,師兄又會將手巧地將野雞野兔烤的噴香誘人遞給她吃。

兄妹兩個這麽多年來,可以說是默契十足了。時隔兩月不見,雲珂覺得自己非常的想念靈山的人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