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摞下狠話,便沒要人送,自己氣衝衝地走出福壽堂。

老夫人被她氣的不輕,雲珂看著雲裳的背影,眼神有些幽暗。不會善罷甘休麽?那好戲有可能就會提前,雲珂朝寒秋使了個眼色,寒秋緊跟著退出福壽堂。

“珂姐兒,唉,這庶出的就是這般……”

老夫人有些感歎,目光落在雲珂臉上,似要看她如何回應一般。雲珂淺淺一笑,紅.唇輕啟,“四妹妹年歲尚小,說話難免有欠妥當之處,祖母可不要與她一般見識才好。”

“還是你稱祖母的心,是個好孩子,要是你娘還在的話,你又何必要離家之苦。當年,你師傅來府裏接你,祖母也曾想將你留下來,但你師傅拿出你娘的親筆書信,說是你娘的遺願,祖母也不好再阻攔。這些年,苦了你!”

雲珂細細思量著老夫人這話的意思,覺察出老夫人似乎對師傅當年接走她有所不喜,隱約記起在外祖家時曾聽說,當年娘親去世將軍府有想過將她接去的,但因為老夫人不同意。

此刻,雲珂沒有心思去思索老夫人為何要將她留在定國候府的深層原因,她隻是淺淺一笑,朝老夫人道:“珂兒不苦,師傅很好,她與娘親年輕時相交感情深厚,對我也是傾力相教,師傅對我來說等同於娘親的存在。”

老夫人眸底浮沉,雲珂看出來了,但假裝不知道。陪著她坐了一會兒,便回了錦院。

晚飯過後,容巧以白日裏雲裳對嫡姐不敬為由,將雲裳拖到了福壽堂門口,要在老夫人的見證下,讓她向雲珂道歉。雲裳不願意,母女兩個在福壽堂爭執之際,卻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從福壽堂門前經過,朝錦院而去。

“夫人,那人似乎是候爺身邊的武安,他這麽晚了朝三小姐的錦院去所為何事呀?”

“你可是確定是武安,不是歹人?”容巧厲聲質問,玉嬤嬤脖子一縮,“天太黑,沒看的太清楚。”

“不行,三小姐年少獨居錦院,這要真讓歹人鑽了空子,我又如何對得起逝去的姐姐。玉嬤嬤你去大房通知候爺和大嫂,我去稟告老夫人,定要將那賊人給擒住。”

容巧義憤填膺,雲裳有些不明白,玉嬤嬤不是說那人是大伯身邊的武安麽,娘怎麽又說是歹人了呢。

她有心想問,容巧並沒有給她機會詢問,而是拉起她的手,大力推開了福壽堂的門,求見老夫人。

當老夫人得知容巧的來意後,麵色陰沉的嚇人,就在容巧以為她會斥責時,卻見老夫人起身並且說道:“你說的沒錯,珂姐兒獨居,的確是不能讓歹人鑽了空子。張嬤嬤帶幾個婆子,隨我一起去看看。”

張嬤嬤扶著老夫人,容巧母女二人跟在身後,一大群人朝錦院走去。半路上又遇上匆匆趕來的李氏和雲泰夫妻二人和一大幹的丫頭下人。

“這是什麽回事?”老夫人問道,李氏看了一眼容巧,蔑視一閃而過,然後恭敬地上前來回老夫人的話。

“剛剛玉嬤嬤說武安朝三小姐的院子去了,兒媳問了候爺,那武安今日傍晚確實告了假,有些不放心便過來看看。”

“剛剛不是說像是歹人嗎?怎麽又成了候爺身邊的武安了?”老夫人有些不滿意地看向容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