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大夫說極有可能是個男娃兒。”容巧視死如歸般的將事實說出來,容陳氏和容老夫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裏都看到了震驚和不解。

“你懷了兒子跟我們有幹什麽關係?你的女兒姓雲,你的兒子自然也姓雲,你應該稟告雲三爺和洛老夫人,而不是來我們將軍府刷存在。”

容陳氏白了容巧一眼,話說的很是粗糙。

“我想等孩子生出來,過繼到姐姐的名下,讓珂姐兒將來有個倚仗。”

容巧索性一口氣都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便低頭,利用眼睛餘光觀察容老夫人和容陳氏的神情。見二人都沉默,容巧將自己來之前想好的托詞婉婉說來。

“我自小長在老夫人身邊,與姐姐感情深厚,姐姐離開時我曾答應過姐姐一定會替她照顧好孩子。是我沒用,沒能將珂姐兒留在身邊撫養,如今珂兒終於回來了,我又恰好懷了兒子,珂姐兒有親弟作倚仗,又有將軍府和定國候府撐腰,想來日後許人家也定隻會高不會低。”

容巧緩緩說著,每一個字的出發點都是出於對雲珂的考慮。容陳氏聽的心中狐疑不已,目露不解地看著容巧,一言不發。

倒是老夫人心動了,她沉默半晌,問容巧:“你今日來就是來問我們意見的?”

“是,無論是珂姐兒,還是巧兒,我們都是將軍府孤孩子,此等大事理應由老夫人您拿主意,許,是不許,巧兒都聽老夫人安排。”

沒人看見的角度,容巧眼裏精光閃過,她知道於老夫人而言,雲珂便是唯一的軟肋。而這個認知,如今可以助她成大事。

果然容老夫人立馬就問容陳氏,“老大家的,這件事你怎麽看?”

容陳氏朝容巧看去,見她乖巧地微低著頭,那模樣像是隨便老夫人怎麽說,她都會照辦。反正她是事事為雲珂考慮,如果她們不答應,那便是不將雲珂的終身大事放心上。

容陳氏看的直皺眉,直覺告訴她,這容巧肯定沒這麽好的心。於是她試探著問老夫人,“娘,我覺得這件事情理應問一下珂姐兒,畢竟她才是當事人不是麽!”

“大嫂,珂姐兒是當事人不假,但她才十二歲,這些年又不在京城長大,如何知道京城世家對姑娘身份的看重。”

意外之意就是說,雲珂少不更事,不明白有個強有力的娘家是多麽重要的事情。容老夫人眉頭皺的更緊,似乎被說動了。

容巧正想再加把火時,忽聽屋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姨娘管的是不是太寬了些,我雲珂要嫁何人何戶,自有外祖父外祖母替我掌眼,何需姨娘你來插手?”

隻見雲珂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白嬤嬤扶著她,寒秋寒月跟在她的身邊,一行人步履輕盈,絲毫不停。

“珂兒想外祖母和舅母就不請自來了,外祖母和舅母可不許嫌我。”

笑盈盈地說著,雲珂向老夫人和容陳氏行禮,老夫人起身將她給拉到身邊坐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被人攔下的雲裳氣紅了眼。

“你這丫頭,嘴越來越皮,看來沒少向你崎哥哥學。這嫁人的話也是姑娘家能隨便說的麽,可別讓人笑話了去。”

老夫人點了點雲珂的額頭,雖是斥責,但卻無半分惱意。雲珂也不躲,笑嘻嘻的回了句:“有外祖母護我,誰敢笑我!”小臉上滿是小人得誌般竊喜,逗的老夫人和容陳氏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