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寒月二人趕緊上前擋住雲裕,寒月腰間的軟劍隨意待命。

“雲三爺可是又想打我?可是想好打我的後果了嗎?將軍府會容忍一次,可絕不會容忍第二次,你確定你要挑戰一下嗎?”

寒月寒秋身後的雲珂,站直身姿冷眼看著那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的男人,那個於她謂之親生父親的男人。

他的眼裏滿是憤怒,而她的眼裏滿是冰冷;他厭惡她這個長女,而她卻是不想認他作父。

氣頭上的雲裕並不害怕將軍府會如何,但卻是被雲珂眼裏的涼薄和諷刺給驚到了。

“雲珂,你……”手僵在空中,可雲裕卻是覺得滿心的苦澀。

“我當如何?雲三爺這樣惡巴巴地跑來,不就是聽說我不待見你未來嫡子,想將我除之後快,然後給你的好庶女騰位置麽?”

雲裕心中確實如是想,但被雲珂直接說出來,他還是感覺到了難看。

卻聽雲珂又說:“我不介意重新說一次,你想將容巧扶正,除非我雲珂死,也除非將軍府沒人。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跟你們嗑個魚死網破,一個女表子而已,又想當貞潔烈婦,又想立牌坊的,真當世人都像你雲三爺一樣眼瞎嗎?”

“雲珂,你為何如此的狠毒!他們可都是你的弟妹!”

痛心疾首,又像是苦口婆心,雲裕皺眉看著雲珂。雲珂卻是嫣然一笑,“雲三爺怕是忘了,我是我娘唯一的女兒,也是將軍府唯一的表小姐。”

“女表子與狗,天長地久,巧姨娘跟雲三爺還真是般配呢。我這錦院廟小,雲三爺又忙著哄小妾,就不留雲三爺吃中飯了。明月,代我送雲三爺回玉巧院,寒秋寒月叮囑守門婆子,以後別什麽人啊畜生的往裏放,不然我不介意血洗錦院一回。”

哪怕是當著雲裕的麵,雲珂依舊給他安上了畜牲的名號,雲裕怒不可揭,可揮起的手卻是在寒月的軟劍下,收了回去。

當著如此多下人的麵,雲裕覺得自己這幾十年來的麵子都被全部下在這錦院裏了,他如玉的麵龐這會黑沉如水,盯著雲珂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眼前站著的人不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世仇。

最終雲裕拂袖離開,並沒有要明月相送,看著明月有些失望地低頭不語,雲珂更加堅定了那個計劃。

雲裕從錦院匆匆離開,沒有直接去玉巧院,而是去了老夫人福壽堂。母子二人關門談了半個小時,再出來時,雲裕怒氣消散不少。

這消息,雲珂很快便知道了,站在窗台前看著白嬤嬤給院子裏的花兒澆水,雲珂的聲音有些縹緲。

“雲裕自詡風.流名士,對麵子看的猶為重要,今日我如此辱罵他,他都能迅速地冷靜下來。除了老夫人的勸說,更多的便是他對我有所圖謀,而如今我唯一一件能被他們拿捏的事情,便是我的婚事了。”

雲珂很清楚,雲裕對她這個女兒是沒有什麽感情的,哪怕是不知道老夫人跟雲裕說了什麽,但也能猜到幾分。女子的婚姻大事,在她嘴裏說出來,卻像是比今天天氣很好,還要來的更為平淡。

寒秋有些心疼,上前兩步挽住雲珂,輕聲說道:“小姐安心,將軍府定不會讓小姐低嫁的。三爺想拿捏你的婚事並不易。”

“我不怕,我怕的是那些人的醜陋嘴臉和險惡用心,那比世上低劣的事情還要來的惡心。”雲珂低喃,今日玉巧院裏老夫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雲珂明白,哪怕是老夫人她都不能再全身心地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