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裕是個書生,從小接受的也都是世家教育,在他看來,女子就當像裳兒這樣乖巧柔弱。可如今長女的言行卻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能接受,目光落在床上病殃殃的容巧身上,怒氣越燒越旺。

“爹,你能不能跟三姐姐說,隻要能讓娘親讓弟弟生下來,裳兒一定乖乖的,不會跟三姐姐爭嫡女名頭和外祖家的。”

拽著雲裕的衣袖,雲裳說的可憐兮兮,向來明豔的五官此時更是掛滿了悲傷,那模樣猶見猶憐。雲裕覺得自己體內的保護欲都被激發出來,對啊,雲珂雖然自小在京外長大,但她一回京就有將軍府撐腰,可裳兒母女卻隻有他可以依靠了。

這麽一想,雲裕更覺得屋子裏的母女兩個可憐,而雲珂自然就成了驕縱不可饒恕的罪人。

“孽女!看我如何收拾她!”

雲裕大步匆匆地出門,朝錦院而去。雲裳高興的快要跳起來,她爹要去教訓雲珂了,還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呢。不同於雲裳的高興,容巧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錦院裏,雲珂讓寒秋寒月替她搬了張躺椅放在院子中的老槐樹底下,悠閑地翻閱著書本,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讓人心情很好。

為了顯示自己很重要,明月則是站在雲珂的身邊,說著一些笑話,寒月嫌她有些聒噪,想讓她走開別影響雲珂看書,但雲珂卻是製止了寒月,留下明月在旁邊嘰嘰喳喳的。

當雲裕怒氣衝衝的來到錦院裏,看到的便是槐樹下的少女,拿著一本書恬靜的看著,而她身邊的丫頭們或靜謐或跳脫,這樣的一幕竟然讓他心生向往,仿佛這便是歲月靜好。

“小姐,三爺來了。”

明月悄聲提醒著,雲珂抬頭卻是直接看向明月。雲裕會來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讓她意外的卻是此時明月眼裏那顯而易見的羞澀。

這樣的神色,雲珂有些熟悉,似乎前世每次楚亦軒來看她時,她便會有這樣想看又不敢看的別扭。

眼波流轉間,雲珂明白了,心裏算計起。

“雲珂,你就那麽容不得你的弟妹們嗎?虧你還是靈山藍衣教養大的,難道她沒教你兄友弟恭家庭和睦嗎?”

雲裕沒有見到明月眼裏的羞澀和愛慕,見雲珂一直不抬頭正眼看他,雲裕便覺得自己心頭的怒氣更甚。張嘴便是斥責的話,對靈山藍衣更是沒有絲毫的尊敬。

“寒秋,是哪兒來的瘋狗在亂吠。這瘋狗不但見人亂吠,而且還是個蔑視皇威的。我就這休書給師傅,讓她入宮一趟,看看她的學問才識當不當得起皇上和太後的一致稱讚。”

雲珂從躺椅上起來,將手裏的書遞給寒秋,然後往書房走去,那架勢就是準備去寫書信的。哪怕是經過雲裕麵前,可她依舊沒有多看雲裕一眼,直接藐視到底。

來之前,雲裕甚至想過,如果雲珂老實聽他訓斥,他還可以給她機會改過自新。可來了錦院之後,不但被人直接忽略,更是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喻為瘋狗,雲裕一張臉紅白相交,怒氣直接爆發。

大步上前兩步,舉起手便準備朝雲珂揮去。